从淑妃那回来,云昭还记得要送些补品过去的事,便交代秋月。
秋月听完却没动,只说,“怕是不好。”
“下雨了。”萧言棣蹲在窗口,伸出手往外接。
不过外面有廊檐,他自然没接到雨。
云昭将人抱到旁边的房间,蹲下来和他平视,并摸了摸他的脸,“待会若是雨停了,我们就要离开这里。”
萧言棣眨了眨眼,“是回兰京吗?”
小孩子见风长,云昭都感觉出来的这几个月,他高了不少,走路也稳重许多。
就连说话也不似从前那样,为了不结巴所以有时需要极为缓慢。
云昭眼里的温柔要溢出来,“是,一一想回去吗?”
“想。”
云昭以为他要说不想,都准备好了劝说的话。
难得出来,要不是这地方颜色太过奇异,她也是真的不想离开。
“为什么?”她笑着问。
萧言棣仰着头,声音稚嫩,“皇祖母在兰京。”
云昭一愣,过了会倾身抱住他。
片刻后,她找了萧长胤先前写的字帖,拿了几张给他玩。
随后才去找秋月,说之前没说完的事。
秋月将周围的人遣下去,说,“要是私底下,或者明面上,太子妃送淑妃娘娘什么都行。”
私底下,指的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明面上,指的是皇帝在场,过了皇帝的眼。
云昭想了会,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她要是送了东西过去,被皇帝知道了,或许会觉得东宫和淑妃之间,有某种联系。
这给淑妃带来的,绝对是祸事。
云昭疲累的揉了揉额头,“那就不送了。”
她本来是好意,要是送过去成了害人便不好了。
淑妃救了驾,所受到的待遇也不过尔尔,要是再被皇帝怀疑与皇子之间有谋求,下场不会好。
到了傍晚,雨还没有停,云昭自然不能离开。
她站在檐下看雨,身后男人拿来一件薄薄的披风披在她的肩上。
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
云昭便抱在还在睡梦中的萧言棣上了马车。
而在马车渐渐行驶离开直到不见踪影后,府门口是急匆匆赶来的容氏。
容氏盯着紧闭的大门,神色焦急,“这是离开了?”
她都已经没吃早膳追着了,怎么竟还是没赶上。
容氏甩着帕子,恨恨说,“一定是在躲着我,真是可恨。”
身边跟着的丫鬟没敢说,太子和太子妃早早离开,应该是计划中的事,不是存心躲着她。
皇子妃哪里值当那两人躲着。
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说出来是万万不敢的。
容氏实在是不甘心,她昨日找到了一个人,叫什么孟生的,听说心悦这府上的夫人。
她好不容易打听了这个消息,又知道太子和太子妃决定今日离开,便紧赶慢赶的设了一个局。
万事俱备,就等着人过去。
谁知人却离开了,白费了她这么多的心思。
她将火气发在跟来的丫鬟身上,用力推了一把,“废物,怎么不早盯着这里?”
丫鬟面上连忙说不是,心里却觉得无辜的很。
她就是连夜不睡觉在门口盯着又有什么用,太子和太子妃要离开,她能拦住哪一个?
容氏在这里又着急又生气,闹出的动静就不免的大了点。
这就引得附近的人出门观看,容氏只能先回去。
萧长勋没准备单独离开,他是想跟在皇帝身后。
这也有说法,说是担心皇帝的身体,陪伴左右。
当然,他不会这么直接说。
毕竟这么说,相当于咒皇帝尽快得病,所以他委婉的换了个话术,说是自长大搬出宫之后,久未陪伴父皇,心中感慨之类。
他却不知,这话引得皇帝多看了他几眼。
不是感念父子之情,而是猜忌和怀疑。
皇帝是隔日一早才走的,容氏因为所谋的事情没成,便去了婉美人那试图挑好她。
但婉美人心里有秘密,正着急出门,却被容氏缠住。
起先她还能耐住性子和容氏周旋,后面见容氏就是没有眼色的不肯离开,直接冷着脸说自己要休息,让嬷嬷送容氏走。
皇子妃再尊贵,也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