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决定放下时,那些记忆就会像海浪一样翻涌着涌上心头。
酸涩、苦楚,叫她难以去完全接受。
“如今这样,就很好。”云昭说。
她不明白。
明明两人如今也算融洽,她对他十分满意,日子也过得自在,她也尽力的去关心他。
这样还不行吗?
云昭接着说,“你是太子,应该去追求你本该有的权势,而不是将自己困在一段感情里。”
“困在?”萧长胤手指轻轻动了动,眼眸深沉的骇人,只是很快又转换成极致的温柔,他轻声说,“昭昭,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权势于我的重要,是因为我想活着。”
“而你……”
他或许是没说,或许是声音太轻,云昭没能听见。
只是她因为这些话一阵失神,总觉得世上的事真是变化莫测。
从前她为了自己的一腔爱意,差点葬送了亲人和整个云国,如今她心里虽说没放下,但那些爱已经不如从前那般浓烈了。
可在她的爱意没有那般浓烈时,他的爱意却波涛汹涌,让她有些害怕触碰。
两人现今的处境明明就很好,为何他非要捅破这层窗户纸,让她再次面对那些事情。
萧长胤放开她,像是没有刚才发生的一样,说道,“晚间我带你出宫一趟,今日就不回来了。”
“一一……”
“一一送去母后那里。”
云昭原本想拒绝,但想到皇后近来心情似乎不大好,若是一一过去,也能开心点,就点头答应了。
萧长胤说完便去换身衣服,又去外头嘱咐上些量少的膳食来。
趁着这功夫,素昔已经打听到了姜斐的伤势。
大概是太过震惊,她从外面走进来,嘴巴都合不拢。
秋月在旁边提醒了几次都没用。
一见到云昭,素昔就跑过来,“太子妃,奴婢打听到了,那姜国太子,可真是惨极了。”
云昭问,“可是性命垂危?”
素昔沉默几瞬,说道,“其实还不如性命垂危呢。”
秋月也没离开,听得认真,“有陈太医在,想来伤势是不要紧的,如果很要紧,陛下这会应当亲自过去探望了。”
素昔:“……伤势是很要紧,但陛下应当不会亲自过去,否则那姜国太子定会伤得更重。”
两人都听得茫然,齐齐看向素昔。
素昔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日后姜国太子,再也不能自如的解手了。”
云昭:“?”
素昔压低声音,“说是伤到了不该伤的地方,以后就如同襁褓婴孩一样不能控制。”
云昭:“……这样?”
素昔看了看左右,又说,“还有还有,听说他那处几乎被齐根给砍断了。”
秋月立马瞪了素昔一眼,素昔吐了吐舌头一点都不害怕。
云昭愣了会,才意识到素昔话里的意思,顿时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刺客……是不是有点狠心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至于将人折腾成这样。
这活着真不如死了算了。
但在北萧这里,他不可能死。
回到云国,他做不成太子,其他兄弟为了夺嫡,或许先前或多或少都有些仇恨,便是因为这,他都死不了。
死不了,对他才是折磨。
另一边,晕过去又醒过来的姜斐终于接受了现实。
他屋子里不少侍卫在,为的就是防止他有自尽的心思。
姜国来的几个使臣,起先还着急不已,得知真正的伤势,便互相看了几眼,匆匆离开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太子的位置定是保不住。
他们一则得尽快送信给陛下,二则得想想几个皇子里,有谁能有最大的可能坐上太子的位置。
这边不远处,上和穿着一身紫裙,坦然的和胥陵在街上走着。
她随手拿起摊子上一根雕刻的有些粗糙的木簪,神情不禁恍惚。
胥陵便说,“公主若是喜欢,等回去我给公主做一个。”
上和掏出银子将簪子买下,淡淡说,“不用了。”
又走了会,她找了个卖吃食的摊子坐下,点了几样特色吃食然后静默了会,问胥陵,“你会不会觉得,我实在狠心?”
“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兄长。”
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