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那女子,没有封号,也不是从宫里出来的。”
听到前面半句话,云昭还以为是生的出挑齐整的宫女被选上了,这也不是多罕见的事。
再听到后半句话,很是沉默了会。
“这是怎么进来的?”
江氏压低声音,拿着一柄团扇掩唇,还看着四周,这才说,“听说陛下出去了一趟,看见了一个卖身葬父的,这就给带回来了。”
“真是好一朵解语花呢,她来了,旁的娘娘就完全没地位了。”
云昭:“……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
江氏撇撇嘴,摇了摇扇子,“还不是我家那位爷……”
提起萧长策,江氏都想翻白眼,“他倒是好意思说旁人带卖身葬父的姑娘回去,说的好像他没带似的。”
江氏又叹气,“其实也好,后院里多些有才有艺的,日子过得也有滋有味的。”
云昭神情复杂,一时不知道六皇子这姑娘带回去,到底是给自己的,还是给江氏的了。
“这话你在我这里说说便是了。”云昭顿了顿,继续说道,“在旁的地方,可要记得祸从口出。”
江氏点头,“我知道的。”
几人没在这里待上多久,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寿安和几个小太监就带着她们的孩子过来。
出了园子,又各自分开。
“娘……皇祖父,对我说了几句话。”萧言棣走了一会,被抱上马车,说道。
云昭诧异的看他,“问了什么?”
萧言棣眼神清亮,“皇祖父说,子不孝,父该如何?”
云昭心里一咯噔,脸上笑意都散了不少,她紧张的握紧了手,“一一,你怎么说的?”
萧言棣歪了歪小脑袋,很是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并说,“一一不知。”
云昭刚要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就听他继续说,“一一不知做父亲的是否仁善和慈爱。”
云昭愣了许久,才笑了笑,“一一回答的很好。”
这个孩子的优点,便在于他看事情是出于平等,身份上的平等,和关系上的平等。
哪怕血缘至亲,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判断力。
眼见着皇帝快一个时辰坐在那不动了,也就中途喝了两三次的茶水,寿安不禁着急起来。
“陛下?”
皇帝抬手,皱着眉示意他出去。
他在回想一一那句话,半晌才闭了闭眼,心里实在是不是滋味。
哪怕他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苗子。
几个孩子一起在书房念书,渐渐的就远远拉开了距离。
书房的几个先生聚在一起想了许久,这才一起去拜见太子,说了他们教不了一事。
萧长胤如今还是忙碌,为着皇帝修建皇陵的事。
这其实在十年前就开始了,但先前出了一些事情,导致一角塌陷,正在修缮中。
他将折子放下,淡淡说,“无碍,就让他在那边,你们教旁的孩子什么,便也教给他什么,不必特殊对待。”
其中一人犹豫了许久,往前一步拱手作揖,“殿下,臣等认为,将小殿下和其他孩子放在一起启蒙念书,是在耽误他。”
萧长胤神情没什么变化,拿着狼毫笔在折子上做了批注,“他喜欢。”
话音落下,木易便走过来,笑着说,“奴才送几位大人离开。”
几人见状,只能先出去。
等离开东宫了,他们才四目相对,颇有些不解,“殿下方才那句‘他喜欢’是何意思?”
听了这话剩下的人齐齐摇头。
他们哪里能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思。
不过君臣之分,主子的意思在上头,哪怕他们再是觉得不妥,那也只能闭上嘴。
皇帝这身体一有好转,后宫不少嫔妃便坐不住了。
尤其嫉恨先前跟着去的。
现在她们再想过去可就难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一个都没跟过去,或者说跟过去的都是高位的嫔妃,那她们心里还能平衡点。
可她们记得,最初跟着陛下一道出宫的,位分高的并不多。
加上跟过去的人不多,一个月下来总能分到个一两日。
于是没过多久,就有嫔妃找上了皇后。
皇后正听着冯嬷嬷说卖身葬父的姑娘,冯嬷嬷说完末了还补充,“奴婢没亲眼看就知道,这定是瞧见陛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