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将军:“殿下,虽然陛下已经传信臣等,此次平叛一切皆以殿下安危为主,可殿下如今以身犯险,实不是良策,若殿下担心黎将军等兵将按反贼罪处,更要听臣等一言,早日回皇城替黎将军正名。”
本将军要护,也得人在眼前。
殿下跑到战线前头去了,安危二字就是个屁!
燕小公子的名义哪有那么容易借用的,这是活靶子摆出来,平白替燕家承担危险了。
江平舟都谋反了,胆子可不是一般大,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直接派人来掳走“燕知”威胁燕家……万一识破殿下身份,殿下就危险了。
阿鲁将军一番话,也是推心置腹,忠国忠君,难为他想那么远去了,还担心战后黎将军被冤枉,平白丢命。
宴淮摆手:“阿鲁将军放心,我有分寸。”
阿鲁将军只能无话,送别宴淮。
他独自在酒楼门口站了许久,才回身酒楼里,卫郡守还醉着……这天越发冷了,叫他起来结账。
宴淮回来时候院子已经点灯,灯光映照雪地,越发寒冷。
白一神出鬼没,这时候自觉隐蔽起来。
宴淮问黎知满院里的丫头:“夫人不在房里?”
话落,黎知满风风火火的出现在走廊转角,一身雪白的斗篷俏丽极了,头上的珠钗却摇得叮当作响,脚下动作不慢,一下子扑进宴淮怀里。
黎知满唇角勾起甜腻的笑,小脸仰着,眼睛晶晶亮的看他,俏皮喊道:“夫君,你回来啦!”
夫君?
宴淮眉眼一挑,他可记得满满很少在人前喊他夫君,做戏时都是他逗得过了,她才瞪着他喊一两句。
“夫人可是想为夫了?”
宴淮熟练的环抱黎知满肩头,扶着她的手,她手指微凉,便揉了揉,带着她走入房间,勾唇道:“夫人今晚盛情,为夫怕是吃不消。”
黎知满:“……”
臭流氓!
院子四下的丫头垂头低笑,把房间里的火炉拨了拨,炭火烧的旺,便轻手轻脚退出来,关上房门。
房里唯有两人。
黎知满替他倒了杯水,问他:“殿下,卫大人今日找过来为了什么事?”
宴淮揉了揉额头,“卫郡守信了我的身份,想通过我这里请燕家行方便,买粮草。”
“若是燕知真的在这里,我也会想办法通过燕知联络燕家买粮草,卫郡守这么做也算聪明。只是大宴虽和平了几年,但国库并不算很充盈,要是买粮草的银子拿出来,户部又得紧巴几年。”
只能一叹:“战争来的不是时候啊。”
大宴有富商,但也是一部分富。
大宴没有贵族吗?
也有,但没有商人富。
宴淮身为储君,他太明白大宴不容易在哪里,不说商人逐利,贵族逐权,而是平民太多了,穷的人太多了。
国之根本,民生。
百姓难,国怎么易?
国家不富有,百姓怎么富?
商人掌控市场,贵族周旋官场。
宴淮:“这些年,父皇与大臣都在想办法制衡商人以及贵族,重商税,防止百姓丢下土地不耕种跑去经商,一代一代积累起来,商人的财富还是数不尽数。科举,以期寒门崛起,选拔人才,与贵族子弟相互牵制。”
“这些手段是为了大宴能够有朝一日国富民安,后代子孙能够繁荣昌盛,其实无论商人,贵族,平民,都是大宴的子民,利国利民者,父皇都一视同仁。”
世人都说商人重利,可他宴淮向燕家求助,燕家直接捐赈难民粮食,配合他的计划。
父皇一说要出兵西北,贵族那边却火急火燎着定罪黎将军,好安排他们的人上位,嘴脸实在让人生厌。
宴淮不在宴京,却看得更清楚父皇每天对着的人心。那些心中无国者,对不起父皇的信任,更对不起的天下百姓,令人寒心至极!
他额头更疼了,实在分身乏术,替父皇分忧不了:“……满满放心,我不会让黎将军等将士蒙冤,谋反的是江平舟,那些人怎么诅咒黎将军的,我一个不落记下了。”
宴淮感觉眼皮子好重。
他声音越来越轻,靠在黎知满身上睡过去不忘嘟囔着:
“等我…回去,一个都跑不了……”
黎知满手心贴着他的脸揉了揉,眉眼弯弯,轻声应道:“好好,我也替你记下了。”
安置好宴淮,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