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牢门打开。”
佐孟正在无聊的转着手中的麦秆,就看到刚刚离去的狱卒带了两个人回来了。
牢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佐孟转了脑袋,什么意思,到点了。
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人握住了。“小兄弟受苦了啊,莫怪,莫怪啊。都是我这手底下的兄弟们不懂事,我这就差他们把你送你出去。”
“尉恭伟?”
“嗯?”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尉恭伟放下了手,狐疑地打量了她。
她怎么知道自己名字,莫不是认识他?
面前的人衣衫褴褛,看不出颜色的花夹袄下踩着一双脏兮兮的黑布鞋,少年的脑袋上沾了草屑,一张有些脏污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倒是明亮异常。
等等,这小子的眼睛他好像见过。
“大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狱卒斥了佐孟一声,提醒她注意身份。
尉恭伟扒开了他,恨不得踹他一脚,多嘴,就没个眼色吗。没看到他跟人道歉?
“小兄弟认识我?”转头语气和蔼的对佐孟温声道。
“也是,在下毕竟是上留县的父母官吗。小兄弟在外乞讨认识我也是很正常的事。
也罢,今日之事归结起来总归是本官的过错。让小兄弟受委屈了,王吏。”
“属下在。”
“拿点碎银子给小兄弟。”尉恭伟大手一挥,让身边的人给佐孟点钱。
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佐孟一时不知道开心还是悲伤了。抽搐了嘴角,他们还真把她当叫花子了。
佐简余,“我们不是要饭的。”
“爹,大人给我们就收着呗。”佐孟捂了老爹的嘴,对尉恭伟到,“谢大人啊。”
拉着老爹快步走出了牢房。
“孟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怎可收这施舍之物啊。”
“你都说了,那是君子。我是女子干嘛要奉行这死板的条例。你就说这钱换了吃的,你吃不吃吧。”
一路上佐简余对佐孟接受尉恭伟的银子的事,唠叨不止。
佐孟充耳不闻,只顾着举着白花花的银子,对着太阳打量。看来她还是有点财运的,没想到蹲了趟大牢,还能赚点银子出来。
哎,什么时候能躺到白花花的银子上面睡大觉,该有多好啊。
“对了,爹,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想着自己既然要“卸马甲”了,还是跟眼前的人说一声为好,两人也好有个商量不是。
“什么事?”佐简余目光严肃了起来,他生的极为白净高挑。可能是因为做农活的原因,三十四五的年纪,他的背已经有些佝偻了。
看他穿的俭朴,衣袖和胸前都有磨损的线头露了出来。脚底的鞋子也单薄地翘着线头,补了一个又一个的补丁。和现在自己的破落样子没有多大区别。
他那本是清俊的面上也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佐孟突然有些不忍心说了。
或许,这就是原主科考的原因吧。
欺君虽是头上悬着的利剑,可是能减轻家里的负担,替父亲完成父亲未了的夙愿,才是她科举的初心吧。
为了父亲和小家,原主宁愿舍弃自己女子的身份,冒天下之大不韪,风险入仕。
哎,就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吗。
她只想做条咸鱼啊……
两人紧赶慢赶的趁着日落之前,走到了一处驿站歇脚。
看着太阳的余晖没多少了,佐孟想着今晚不行在这凑合一下得了,明天再赶路也不迟。
看周围座满了,佐孟和老爹来到了一个两人桌前。
“不介意我们拼个桌吧?”
“不介意。不介意。”
两人虽这么说着,身体却因为佐孟两人的落座,悄悄往旁边移了移。毕竟两人穿的这么落魄,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钱吃饭呢,别讹上他们了。
佐孟和老爹坐下后朝小二要了一壶茶水,听着同桌的人激情的谈论着下留县的事情。
“哎,听说了吗,那当阳寨的土匪明天就要被斩首了。”
“竟有此事?”
“那还有假,下留县都传遍了。七日前,县衙的人连夜攻上匪山,擒获了大大小小的土匪一百来人。
不过,听说这下留县的新任知县也因此事消失七日已久了。如今还不知是生是死啊。”
“七日了,怕是早就被土匪杀了吧”
被杀了的当事人,佐孟冷不防的被刚入口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