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寂静。
萧惠脸色不甚好看,差点就要绷不住。
“哈哈哈哈,母后,您可饶了七哥吧!”君墨哲笑呵呵打圆场,“七哥回京不过短短月余,待日子久些,他自是晓得该怎么做的,哪用得着您这般催!”
“也好,也好!”萧惠顺着君墨哲给的台阶下,“哀家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哀家管不着,管不着了哟!”
“若无要事,本王就先回府了。”
君墨寒一点也不废话,说着便起身要走。
“诶!七哥!”君墨哲拉住他,“再坐会儿,多陪母后说说话吧!你失踪的这些日子,母后一直念着你!”
“不了。”君墨寒挣脱他手,继续往外走。
萧惠怒火中烧,差点摔了手中茶盏。
却还是生生忍住,竭尽温柔,朝着君墨寒离去的背影道“萧侧妃在玉芙宫陪着淑妃,逸王既要回府,便将侧妃一同带回去吧!”
君墨寒头也不回,“淑妃小产,侧妃身为胞妹,自当常伴于身侧,抚慰其伤痛。”
“诶!七哥!等等我!”君墨哲朝着君墨寒的背影挥挥手。
君墨寒步子未停。
君墨哲未立即追上去,而是朝萧惠拱了拱手,“母后,儿臣也退下了!”
“去吧!”萧惠拂手。
得了萧惠应允,君墨哲这才朝着君墨寒离去的方向追去。
“七哥,你等等我!”
“朕跟你一起走!”
候在门外的福公公见君墨哲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他也跟在后面追。
“哎哟!皇上您慢着些,当心摔着!”
“您等等奴才啊!”
吴嬷嬷跪在景仁宫外,烈日炎炎,灼得她头皮疼,膝盖也疼。
君墨寒和君墨哲前脚刚走,后脚便来了个小宫女,“吴嬷嬷,莫跪了,太后娘娘正找你呢!”
“知道了。”吴嬷嬷人老了,腿脚不利索,哪经得住这般跪。
她手撑着大腿,刚起身,膝盖便传来一阵刺痛。人止不住的往边上倒。
“诶!吴嬷嬷!”小宫女眼疾手快,一把拽回吴嬷嬷,“你没事吧?”
吴嬷嬷站定,缓了缓,摇头,“没事,你扶我过去。”
“是!”小宫女应声,扶着吴嬷嬷往里走。
这时,一阵噼里啪啦,瓷器触地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小宫女吓得面色惨白,脚下步子动也不敢动。
她听说她之所以被调来景仁宫,就是因为前两日太后动怒,命人活生生打死了一个宫女!
“就到这里了。”吴嬷嬷收回手,一瘸一拐走上台阶。
她转身看着院里跪成一片的宫女太监,吩咐道“都下去吧!”
“是!”宫女太监齐声应。
待院里人尽数散去,吴嬷嬷这才掀帘走了进去。
屋内,各种瓷器碎了一地。
“太后…………”
吴嬷嬷刚开口,便又是‘砰!’的声巨响。
一个偌大的花瓶直接砸到她面前,碎片飞起,在她手背划开条长长的口子,“嘶!”
“他以为他是谁!竟敢如此态度对哀家!!!”萧惠怒不可竭,顺手又砸了个花瓶,“他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深受先帝宠爱的七皇子不成!”
“先帝没了,君墨哲也不过草包一个!他堂堂逸王又如何,还不是护不住手中虎符!”
“哀家才使了不过小小手段,人便成了这幅模样!有何用!!有何用!!!”
“哈哈哈哈哈,谁也休想对哀家不敬!谁也休想对哀家不敬!!!”
“太后娘娘息怒!”吴嬷嬷顾不上疼痛,一下子又跪在地,“逸王脾性一向如此,您莫要同他计较,小心气坏了自个儿身子!”
“先帝在的时候他就碍哀家眼!现在先帝不在了,他还碍哀家眼!!!”萧惠拍桌,怒火中烧,“竟还敢对哀家如此不敬,这叫哀家怎能不气!”
萧惠转身,望向架上唯一一处好物,眼眸眯了眯,迸发出滔天恨意,咬牙切齿,“到底是那个女人生的!骨子里都傲得很!!!”
听到萧惠提起那个女人,吴嬷嬷低着头,不敢言语。
“呵呵!”萧惠眸中阴冷,“傲气好!傲气好啊!”
“哀家最喜剔人傲骨,一根一根的,慢慢剔!”
阴岑岑的话语,似能透过人皮肉,让人感受到那五脏六腑被拆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