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光下，树林与荒野犹如覆上了一层白霜。昏暗的探照灯来回扫动，将周围一切照射得影影绰绰的同时，也不断吸引着活尸向村口聚集。
半人高的杂草灌木中，几道被暗红覆盖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移动着。周围的活尸偶尔会向这个方向靠近，但又在某个光线掠过后的空挡，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德！累死了！”
一名背着枪的守卫丢掉卷刃的长刀，气喘吁吁地骂咧道。
他身旁的同伴拉了半天才把十字弩的弦给拉上，同样撑着路边的电线杆，他低着头摆了摆手：“搞不动了，这他么还有三个小时，要累死我。”
二人身前的道路上铺满了活尸的尸体，因为攻击节奏跟不上，他们只得一退再退，距离最开始的位置已经超过三十米。
“王哥，换一下吧？”
实在是累的不行了，最先说话的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他的询问等了半天却没有人回答，正当他嘟囔着“该不会睡着了吧”转过头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同时还伴随着“咻”的闷响。
声音有些似曾相识，似乎在哪见过，他转到一半的头又回了过来。
“沙沙……”
草叶快速摆动的声音自脑后传来。
心中一凛，长久以来的战斗反应让他本能地向后挥动刚刚拔出的新刀。
“啪！”
“噗！”
张扬一个摆腿踢在了守卫的小臂上，闪着寒芒的长刀脱手而出。紧接着他又是一记重拳砸去，狠狠落在了对方的右颌处。
连续挨了两下，这名守卫也是大脑一片空白。等逐渐清醒过来，下意识地要去拔枪时，他猛然察觉到了喉咙处传来的切割感。
一股寒意从脊背冒上头顶，刀刃细微锯齿移动时的独特停顿感被无限放大，死亡的威胁让他的大脑再一次陷入了空白之中。
“嘿……吓傻啦？”
直到张扬拍了拍他苍白的脸，他才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但看到眼前人那沾满鲜血的冷峻脸庞，以及扑鼻而来的恶臭味，他的心脏因为过度恐惧甚至剧烈地抽痛起来。
又是一阵草叶的摆动声传来，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守卫看见同样的几道血影从黑暗中走出，这一幕看起来就仿佛是从地狱之门里踏出来的魔鬼。
张扬收回匕首，对着守卫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守卫木然的点着头，他眼睛僵硬地看向四周，然后瞬间瞪大。
在他身旁不到两米的位置，刚刚还在说话的同伴已经瘫坐在地，而且低垂下来的脑袋上，正不断淌下鲜血。
在张扬打了几个手势之后，四周的血影立刻分散开来，同时守卫也被快速拖到了一个隐蔽的小石堆后。
探照灯又开始缓缓扫动起来，三人的位置被取代。
“现在，我问你答？”
张扬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同时将一部尸体上搜来的对讲机丢入了对方怀中。
守卫呆滞的接过，脖子上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小半个胸膛，此时他看到张扬的笑脸，直觉得周围寒意更加浓郁了几分。
“首先，你知道这个东西吗？”
张扬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瓶，正是装有脑核的那个。
“知……知道……”
守卫脸上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说话的声音颤抖还带着哽咽。
“我说的……不是会议上说的那些。”
张扬摇着食指，见到对方又点了点头后，继续道：“说说看。”
守卫使劲咽了几下唾沫，似是牵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等到情绪平复一点，他才缓缓开口，语序虽有些混乱，但还是能理解。
根据守卫的陈述，他们是在一个月前到的村子。初到时还和陈商祥等人起了冲突，不过一开始并没占到便宜。陈商祥这边枪械虽然不多，但是炸药却有不少，一战下来他们被弄死了不少人。后来他们暂时退到了三公里外的另一个村子里，也是在那里，他们遇见了一群古怪的人。
据他所说，那群人是清一色的消瘦男子，面色阴翳，形势行事张狂。刚一接触，他们才开始试探对方，结果就被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控制了老大。
那时候张海一还是老三，在他之上还有一个二哥。在老大被挟持的时候，老二并没有选择营救，而是直接开枪干掉了老大和挟持老大的男子，
但这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