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犀利地看向房门的方向:“何人?”
很快,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高大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当男人揭开帷帽时,祈临龑诧异,挣扎着要起来。
“老师,您为何会在此处?您不是已经……”
想到老师和外祖父一家皆被自己拖累,被判流放塞北之地,他喉咙哽住,有些说不出话来。
宋廉桀已经大步上前将他按回了床上。
见着眼前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太子殿下,宋廉桀花白的胡子都跟着颤了颤。
“子彧,你受苦了。”
子彧是祈临龑的字,只有亲近的几位长辈才会这般唤他。
祈临龑眼眶微微泛红,他轻摇头,就着在床上被他摁住的姿势,额头贴着床板,躬身朝宋廉桀行了一个大礼。
“子彧无用,让老师为我担心了。”
宋廉桀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还活着就好,经此一事,你往后行事务必要多些防备,不可再轻信于人”
祈临龑点头应。
万寿宴那日,他喝下祈承泽和郭瑾柔敬他的酒,未曾想过酒里下了‘致幻’。
喝下没多久,他便将龙椅上的人看成了一只庞大无比的野兽。
他拔剑上前欲斩之,但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便迅速自损经脉止住了下一步动作。
等他在宗人府醒过来时,他的腿已经被人废了。
在事情都未查清楚前,便敢对他用大刑。
这只会是皇帝下的命令。
又快又狠,且不留任何余地。
祈临龑即使对皇帝早已经没有了亲情的眷恋,但唇齿中还是不由泛起了一丝苦涩。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顺水推舟,让皇帝和那些想他死的人,认定他已经彻底倒下了。
这样他才能在时机成熟时,绝地反击。
好在经此一事,也不算一无所获。
至少揪出来身边几条毒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