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谢微竹这个插曲,祈临龑和温姒出发时已经到了巳时。
等他们来到护国寺山脚下,一名黑衣男子牵着一匹白色骏马,已等待多时。
见着来人,他躬身行礼。
“殿下,已经准备妥当。”
祈临龑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户籍文牒和路引,翻身上马。
温姒此时挂在祈临龑的胸前,好奇的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后,视线又重新黏回了祈临龑的脸上。
看了良久,她得出结论:“阿龑,你现在好丑啊!”
祈临龑:“……”
他右手握着缰绳,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疑惑。
“当真很丑?”
温姒点着小脑袋:“丑!”
祈临龑失笑,出门在外,加上他现在情况受限,自然是要换一副面容才好赶路。
其实丑倒不至于,就是一张平凡的脸,扔到人群堆里,找不出来的那种。
祈临龑骑着马,一路往城门口走。
途中,无声嘱咐:“北地遥远,仙子途中如有任何不适,都要即时和临龑说,切莫自己忍着。”
“好~~~~~~”
温姒应着,吐出两根草莓味棒棒糖,拆开一根要喂祈临龑。
祈临龑转头避开。
“仙子自己吃。”
“不嘛,阿龑吃一个,真的很好吃哦。”
温姒说着,直接将棒棒糖怼他唇上了。
祈临龑无奈,低头将棒棒糖衔入了嘴中。
温姒心满意足的拆开了另一根,自己含住。
然后乖乖依偎在他的怀里,眼睛忙不迭的打量四周,叽叽喳喳的停不下来。
护国寺离京城正南门三十里地,祈临龑骑马用了三刻钟左右就到了。
如若不想绕路,去北地需先进城,再横穿京城从北门出去。
这几日,京中戒备森严,每个城门都有重兵把守。
百姓进城还好,出城的话要经过重重筛查。
有任何异常,都会被抓起来,严加审问。
祈临龑将自己的户籍文书和路引交给负责的官兵,核查没问题后,很快就放他进了城。
进城后,速度便慢了下来。
出城的队伍排的极长,加上官兵核查的仔细,速度慢。队伍都已经堵到了进城口这边,水泄不通。
而此时,一辆标有徐字的马车,也缓缓进了城门。
马车被人群拥挤到了祈临龑身旁没多远的位置。
马车内的云氏推开车窗,看外头的场景。
看到一些巡防兵随意推搡百姓,她摇头和对面的卫氏感慨。
“盗贼在宫中肆行,进乾清宫和坤宁宫如入无人之地。陛下自个守卫不严,失了珍宝。现在又如此大动干戈,劳民伤财,实非明君所为。”
卫氏见她吐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吓了一跳。
她忙看向窗外,确定两旁只有两家的奴仆,这才松了一口气。
“雨晴,小心隔墙有耳。”
云氏拍了拍自己的嘴,懊恼道:“我这张口无遮拦的嘴,相公要是听到,准会训我。”
卫氏笑道:“在自己人面前说说也无妨,就是到了外头,可一定要悠着点。要是让人抓住了把柄,那可是灭顶之灾。”
云氏点头,看着就在几步外搜百姓商铺的巡防兵,也有些后怕。
“我就见相公和公公最近夜日继日的蹲守着国库,带着人日防夜防,人都瘦了一大圈。心有不忿,这才口无遮拦了。”
卫氏拍了拍她的手臂,表示能理解。
徐子期和任清霜两小孩的脑袋靠在一起,并没有听大人在说什么。
他们正争论着,今日在护国寺得的礼物,谁的更好。
可很久都没有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不由又转移了话题。
讨论他们今日吃的巧克力,哪种味道的更丝滑,更醇香。
徐子期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吃过的好东西,从未有最近这几日多。
而且,都是从任家得来的!
他各种利诱加哄骗任清霜,问她家的那些吃食,都是从哪里买的。
结果任清霜这小姑娘的嘴贼严,也或许是真的不知道。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他,摇头:“子期,我真的不知道,是爹爹带回来了。”
好吧,徐子期耷拉着脑袋,像是一个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