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给戚宁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秦安不回去了。
隔了几分钟,她才回复了一个好。
现在正是季夏,睡在地上也不会着凉,江也给他简单收拾了一番,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新的空调被盖在他身上。
江也冲了个凉水澡出来,秦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坐在地上,指腹夹着一根烟,也不吸,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它燃烧。
江也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吹着头发,吹风机“呜呜呜”地响。
他的头发剪短了一点,吹起来很快,两三分钟就干了,他收起吹风机,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秦安,踢了踢他的脚尖:“别愣着,洗澡去,不洗别想上我的床。”
秦安慢半拍地应了一声,动作缓慢地朝浴室走去。
“你就这么去洗澡?”江也叫住他。
秦安呆呆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江也被他磨得没脾气,短袖短裤内裤毛巾一一给他翻找出来,一股脑地塞到他怀里,没好气道:“都是新的,少爷!黑色的是洗发膏,白色瓶装一串外文的是沐浴露。”
“好。”秦安低低应了声。
等秦安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江也已经靠着床头快要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英语书。
听到开门声,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吹头发。”
秦安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江也说什么,他做什么。
“掀开被子——躺下去——闭眼——睡觉!”
一夜无梦。
一大早上,秦安就去了学校,林婳的座位还是照常空无一人,他有些魂不守舍上了两节课,第二节课大课间,有几个女生聚堆在一块聊天,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足以让全班听见。
“我听说林婳辍学了,她家里人想要让她出国留学,觉得在职高没什么前途。”
“我去,她家这么有钱?说出国就出国。”
“她哥牛啊,人哥高三的时候就被保送了北大,大二的时候自己创业,一路顺风顺水,现在还是一家公司的总裁。”
“哎,说起来还有一缕淡淡的忧伤,我好歹也跟她做了两年的同桌,她出国竟然也不跟我说一声,直接走了,说她骨子里都是冷的,一点都没错。”
“哈哈哈哈,你这算什么,我还听说她谈了个男朋友,我估计连她男朋友都不知道这件事。”
“”
“”
一个剃着寸头的男生冲她们吼了一声:“你们别八卦了行吗?你们不学别人还学呢。”
寸头周围的几个男生应和着:“就是。”
“你们不学习,别影响别人学习,请给我们一个良好又安静的学习环境,我谢谢你们。”
“别影响我们考大学。”
女生们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没在教室里继续说下去。
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抽了什么风,染得头发都被他们染了回来,有几个还剃了寸头,上课也不捣乱了,也不嚷嚷着翻墙上网了,上课还罕见的举手回答了问题,下课竟然还主动去办公室问问题。
真是见了鬼。
最主要的还是上一次月考,秦安竟然考了年级第一。
真是要了命。
寸头知道秦安跟林婳之间这点事,安慰道:“秦哥,说不定林姐真有急事,忘了跟你说,别听她们瞎说。”
另外几个小弟疯狂点头:“就是就是,哥,林姐不是那种人,她指定是被一些事耽误了。”
秦安扯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牵强,“我知道。”
几个人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但是秦安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拿出一张物理卷,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我去问问题,你们刷题吧。”逃也似的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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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升了高三,他们换了个新的班主任,是教物理的,姓许,叫许得圣,年纪看起来五十多岁左右,是位老教师了,为人和善,无论看谁都笑眯眯的,同学们叫他外号“老许”他也不生气,脾气很好。
老许保持着笑意,正跟别班老师聊着各班的成绩,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杯子里有几跟茶叶漂浮着。
秦安象征性地屈起食指敲了敲门,“报告。”
看见秦安,老许的眼睛像是放光,“是小秦啊,快过来。”还从办公桌底下抽出一个板凳放在旁边,拍了拍椅子,示意他坐下。
“谢谢。”
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