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蕴藏的深切恨意,却缠缠绵绵、永无止境。
“不能原谅!
“赤井秀一!赤井秀一!赤井……”
唯有发自内心的独白最能打动人心。
所以也没有人能分辨出,此番话语中唯一的谎言。
乌云渐移,暴热的阳光再次挥洒而下。
高楼天台上,组织的众人到齐,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周围。
不管有没有注视这边,他们都听到了米德临终遗言一般吐露的心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确信——
从今往后,米德绝对不会放过莱伊。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
“伏特加。”
琴酒突然开口:“你把她抱起来带走。这家伙还不能死。”
哼,果然是这个反应。玛雅在心中不出所料般冷笑。
“满身是血有点脏啊。”伏特加抱怨。
“伤成这样绝对活不下去了吧。”爱尔兰遗憾地摇头。
“呵!这下清静了。”基安蒂扭过头,抱胸嗤笑。
“我来吧。”
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波本抢着接话说。
这群冷血动物,自己人都这样了,居然还在说这种话。
他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少女,并不在意衣服染上大片的鲜血。
米德的重量很轻,恐怕是失血过多所导致。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相信少女还有救,这样的失血量,通常超过五分钟就会因脑供氧不足死亡。
不,在此之前,她就应该已经失血性休克才对。
但是他怀里的米德依旧清醒,口中还在轻声呢喃:
“琴酒……其实我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很讨厌你。”
围观的众人登时竖起听八卦的耳朵。
波本:米德其实讨厌琴酒?这就是她对组织有异心的原因吗?
爱尔兰:真巧,我也看琴酒这家伙不顺眼,可惜今后怕是不能跟米德小姑娘好好聊一下了。
贝尔摩德:唉,果然是这样啊。
琴酒神色淡然,瞥了她一眼,“呵”地一声发出冷笑。
那一年冬,她来到这里后第一个善待自己的人,被琴酒所杀。
怎可不恨?怎能不怨?
这是两人皆心知肚明,却从不坦然直言的事实。是隔开两人的深邃沟渠,琴酒对她心生警戒的源头。
她在此刻坦言,也就是表明——自己放下当时的仇恨,此后无论生死,都不再就此事追究。
假作真时真亦假,这是用来遮盖唯一谎言的蒙布,也是毫无戏言的,她的决定。
静卧在波本怀中的米德虚弱地抿唇一笑,合上双眼。
这下,你还有什么理由怀疑我?她心里颇为得意,不禁讥笑道。
少顷,琴酒背过身,转身走远:
“上面刚刚下达了命令,把她带去组织的研究所。”
听到这句话,玛雅终于放下心来,放纵自己心神安稳地沉入意识深处。
困惑,不解,感觉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隐藏了——波本心想。
怀中的米德前所未有的虚弱,仿佛分针走向下一个刻度的刹那其生命也会随之消逝,但他却不能坦率地感到高兴。
他回忆起第一次与米德的见面,那时他和景光还有莱伊一起执行任务,被米德耍的团团转。
可现在景光死了,被他看作共犯的两个人却反目成仇,一个居然和自己一样是卧底,另一个更是拜其所赐生命垂危。
降谷零有点搞不明白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米德究竟在隐瞒些什么,而莱伊赤井秀一为什么毫不留情地就向她开了枪。
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两个人,要么远走高飞回到美国,要么马上就要领取通往地狱的单程票,一想到这里,降谷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然而,这并不代表问题就此无解,相反,那块可以解答所有问题的、最为重要的拼图,到底该从何处寻找,他已经有头绪了。
与此同时。
图书馆的氛围温馨而又舒适,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咖啡的清香。
女子手捧一本书,举止悠闲,手上一刻不停地翻页,往往翻过来之后一分钟没到就会再次翻页,如果不认识她的人看见,想必会认为她是在查找什么资料。
事实上,她只是普通地在阅读。
突然,她口袋里的手机“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