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于庭上车离开后,才迅速爬起身,“傻子才待在丰城!”
不逃等着被人宰吗!杨虎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看就不像良好市民。
另一边,傅政凛在前往托管的路上被几辆黑车尾随,他眸色冷到极致,眼眶却红得吓人,前额刘海一片湿润,凌乱地搭在眉眼之上。
他不停做着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脑海里盘旋着的声音仿佛来自深渊的恶魔,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理智。
他企图把人甩开,但对方跟得很紧,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后,傅政凛猛踩油门加大车速,在车与车之间穿梭,最终收获一堆车主的谩骂声。
“上赶着投胎啊!”
“我嘞个去!想死别拉上我!”
“又是一个不要命的!等着交警处罚吧!”
……
眼看黑车被甩在后面,傅政凛收回视线,嘴唇抿得很紧。
他目光落在已然关机的手机上,呼吸瞬间凝滞,耳膜钻入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他头痛至极。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手机打来一个陌生来电,傅政凛没想太多,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接通电话。
“你在哪里。”
熟悉、毫无起伏的冷漠女声瞬间钻入耳廓,傅政凛双瞳猛缩,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攥紧,生生撕开一道口子,被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上脑海。
是她,时隔五年,她终究还是出现了。
傅政凛紧咬着牙关,手大力握着方向盘,踩在油门上的脚往旁边移动,猛地踩下刹车。
黑色的小车停在违停路段,傅政凛仰起头,大口喘息着,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女人的声音不停刺入耳朵,扰乱了他的思绪,夺走了他的呼吸,胸口似乎压着千斤巨石,让他无法动弹。
他此时的神态像极了毒瘾发作的瘾君子,艰难伸出手摸向口袋,胡乱地在里面抓出一瓶药,他垂下眼帘,看着瓶身上写着“地西泮片”等字样,才急切地打开瓶盖吃了一颗。
没人知道,他有重度恐惧症,光是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就勾起他心底里暗藏着的阴影,打破他伪装起来的坚强外衣,摧毁他内心的防线,让他变为这副狼狈又脆弱的模样。
“傅政凛,回答我的问题。”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冷漠的声线裹挟着冰霜。
傅政凛吃过药后,情绪平缓些许,他虚虚握着手机,眼底的抗拒十分明显,但多年以来形成的习惯让他无法拒绝回答母亲的提问。
“我在丰城。”
傅政凛低垂下头,闭了闭眼,额头抵着方向盘,冷淡的嗓音透着不易察觉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