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是随便的人,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心仪的对象,不容易。
在他认知里,父母的婚姻源于一场阴谋,而他自然不可能踏上他们的旧路,和一个毫无感情的女人结婚。
时间渐渐流逝,随着广播的响起,头等舱内的乘客打破寂静,开始小声交谈起来。
[据说今晚的宴会场地发生了变更,改在诺梵酒店。]
[哎?原先不是定在斯卡恩酒店吗?]
[宴会主办方是覃家,你想想,覃家和许家明面上和和气气,暗地里却是竞争对手,怎么可能允许覃家跑到斯卡恩酒店举行宴会。]
[可是,先前不是准许了吗?有记者跟踪报道,覃家连场地都布置好了,现在才说不允许,故意的吧?这不是明晃晃的屈辱吗?]
[早上新发布的消息,待会下了飞机你可以看看,谁知道那些大家族在想些什么,一会一个样,不是我们这些小商人可以猜测到的。]
傅政凛意味不明地看向方豫,见他睁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眸子眼巴巴看着自己,眼皮跳动两下,无奈道:“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干了这些事。”
方豫勾了勾唇,眼底得意一闪而过,接清了下嗓子低声道:“一句话的事情。”
“你舅舅也是惯着你。”傅政凛见他露出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嘚瑟样儿,摇摇头。
方豫伸手握住他手,又一次摁在自己心口,嗓音闷闷裹挟着鼻音:“傅政凛,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疼了就别死顶着。他们那样对你,我做不到熟视无睹。你感受一下我的心脏,它在告诉你,它好疼。”
傅政凛只觉眼眶发涩,喉咙堵着什么,从方豫心口传出的心跳声急促沉重,一下一下敲打在他心口,带来莫名的悸动。
这孩子的嘴真会说,直白又让人感动。
他深吸一口气抽回手,镇定地站起身,嗓音却哑得厉害:“走吧,该下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