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政凛不自觉揉了揉手腕,假装没听见对方的虎狼之词,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方豫拧起眉,眼底浮起一抹痛色,大步走进卫生间拿了条热毛巾来到敷政凛前面,蹲下身,“先用热毛巾敷一敷手腕,缓解疼痛。”
他握起傅政凛左手腕,用温热的毛巾敷在他手腕骨上,拇指按压在上面开始揉捏起来。
傅政凛怔了下,眼神柔和下来,缓声道:“没什么大碍,能忍受。”
“我的错。”方豫紧皱眉头,眼尾发红,嗓音哑得厉害:“如果不是我一时抽风离开小院,就不会被人抓,你也不会被人打断左手,险些丧命。”
他垂眸盯着傅政凛白皙修长的手腕,眼眶酸涩得厉害,连喉咙也仿佛压了千斤巨石,难受得很。
傅政凛为了救他,连命也不要,他居然轻易相信了对方在机场的一面之词!
这白白浪费的六年光阴,终将成为他一生的遗憾。
而傅政凛承受的痛苦,也是他无法偿还的。
“你那会儿就是我的精神支柱,如果没了你,我很大可能也没了盼头。”
“方豫,别把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决定救你的人是我,自愿爬上擂台的人也是我,从来都不是你的错。”
傅政凛抬起右手盖在他头上,动作很轻地揉了揉。
“好了,别揉了,赶紧去洗澡。”傅政凛抽了抽左手,一时没抽动。
他看着默不作声,眼眶红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掉眼泪的男生,心脏猛然瑟缩了一下。
算了,随他吧。
他放松身体,背脊靠着柔软的沙发,静静地看了方豫一会儿后,不知不觉轻闭上眼。
温热的毛巾渐渐凉透,方豫拿开毛巾,低头凑过去,凭着野兽舔舐伤口的本能,一下一下舔舐着他手腕。
傅政凛原本已经有了些许困意,此时被炽热的舌尖扫过,顿时惊得站起身,脸色黑一瞬红一瞬。
他怒斥一声:“方豫!”
方豫耷拉下眼皮,舌尖重重抵着上颚,闷闷地说:“傅政凛,我改不了了,要不,你还是把我舌头剪了吧。”
傅政凛刚生起的怒气随着这句话快速消散。
“尽量克制,如果换做其他人,会被当成性骚扰!”
方豫仰起下巴,眸光亮闪闪,神情认真一字一句道:“没有其他人,我只舔你。”
傅政凛:……
他紧绷着脸,快步走进卫生间,还反手锁了门。
深藏在脑海深处的声音开始冒泡。
【傅政凛,你心脏为什么跳得这么快?】
“闭嘴!”傅政凛低骂一声,嘴唇颤抖得厉害。
【童言无忌,你在害羞什么?】
傅政凛气笑了,低骂出声:“童言?!他几岁了?什么叫只舔你,这种话能随便说吗!”
【可是,他说得很认真,并不是随便说说!他确实只舔你啊,你见过他舔其他人?】
傅政凛只觉脑袋要裂开了。
他两手撑着洗漱台,胸口堵着一团热气,瞬间直冲上脑袋。
他直直盯着镜子里面满脸潮红的自己,不忍直视似的闭上了眼。
他单身二十九年,从未有过情感经历,如今竟被一个小了十几岁的男生直白的一句话弄成这副模样。
实在是不可理喻!
【心跳加速即是心动,傅政凛,你对他有感觉了。】
“闭嘴,少在我脑海里面胡扯!滚!”
任谁看到他这副自言自语的模样,都会认为他疯了。
傅政凛本就有精神病,此时的确处在疯魔的状态,脑海里的声音反复冒出,把他折磨得够呛。
他在口袋里一阵摸索,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携带药瓶子了。
他索性脱掉上衣,直接走进淋浴室打开冷水。
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头一次洗冷水澡,以至于让他越洗越不得劲,全身骨头仿佛都在叫嚣着疼,左手腕也疼得厉害。
好在脸上的热气在冷水的不停冲刷下渐渐消散。
良久,他打了一个哆嗦,弯下腰脱掉湿淋淋的西装裤。
“咚咚咚”
敲门声由轻到重,昭示着敲门之人此时的状态。
“傅政凛,你在洗澡吗?”
傅政凛降温成功后,把水温调到四十,随口“嗯”了声。
温水喷洒在冰凉的肌肤上,收缩的毛孔瞬间舒张,傅政凛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