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家姑娘连夜赶制,手指都被针扎坏好多。”
春杏低声说了一句,抱着怀中东西往外走,事情办砸了,这下肯定不能待在扶鸢姑娘身边了。
“等下。”
眼瞅着春杏就要离开这里,陆乘风出声喊住她,春杏停下步子,只见男人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拿过包裹:“东西我收下了,仅此一次,让她不要再做了。”
说罢,陆乘风转身走进府内,春杏面上有几分不可置信,但更多是开心,阮景鸿挑眉一笑,这个乘风,还真是口是心非。
明明是听到人家姑娘为了给他做东西,连手都绣坏了,心疼人家才收下,还要恶狠狠的放一句话。
他将手中缰绳扔到小厮手中,跟着陆乘风走进去,阮景鸿的爹是金陵知府,这个时间在府衙内处理政务。
大厅内,陆乘风坐在椅子上,一旁放着那个包裹,他手里拿着一封信。
“怎么?陛下的病又重了吗?”
魏王的病时好时坏,但他始终坚信自己不会这么快驾崩,所以迟迟不肯立储君,导致皇子们之间的内斗十分严重。
再加上他害怕武将逼宫夺权,这些年来,一直打压武将,不是革职就是把他们赶到偏远的地方。
“是,储君未定,怕是这世道又要乱了。”
陆乘风将信件收回去,视线转到一旁的包裹上,这包裹看起来很大,看样子不是个小物件,阮景鸿注意到他的视线,走过去想要打开包裹。
男人眼神看向他,阮景鸿悻悻收回手:“小气的男人。”
这么宝贝,嘴里还说什么嫌弃的话,陆乘风是沙场上磨炼出来的战神,一个眼神都是戾气,阮景鸿可不敢惹他。
“你不看看人家扶鸢姑娘送了你什么吗?”
“无聊。”
他起身拎起包裹绕着回廊走到住的院子,阮景鸿识趣的没有跟上来,他无奈摇头:“要不说这金陵美人,最是勾人呢。”
只一面,就能让他这位陆兄上了心。
陆乘风回来后就将包裹扔到了一边,他也不知道当时为何听到那丫鬟说扶鸢的手为了给他做这个东西,受了伤,他竟没有再推拒。
他坐在床上,扶额轻叹:“真是见了鬼。”
那包裹躺在不远处,就像是充满神秘的宝盒一般,他抬眼看去,心中无奈,最终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三两下拆开包裹,里面躺着一双靴子,凌云锦缎,不是很名贵,但很耐用,军中常用来做将领的衣裳用。
鞋子上绣了祥云和平安符的样子,暗色的线与这黑色的靴子似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他手中拿着一只靴子,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鞋,侧边磨损有个洞,没想到扶鸢这么细心,连这都发现了。
靴子底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愿君乘风渡千里。”
她的字是女子间最常用的簪花小楷,写的很规整,乘风二字倒是阴差阳错的对上了他的名字。
-
次日清晨,阮景鸿和陆乘风出门的时候,看到他新换的靴子,挑眉问道:“陆兄何时去买了一双新鞋?我还说今日带你去买几身衣裳呢。”
陆乘风是塞北主将,驻守的是边塞,酷刑之地,又有漫天黄沙,老太太也不怎么关照他的衣食住行。
导致他有些衣裳破了,都需要自己缝补,鞋子也是缝缝补补又三年。
倒也不能说他没钱,只是无法和他这个金陵知府的儿子相比,他能够一掷千金,陆乘风不行。
但阮景鸿的这条命是陆乘风救的,他称他为大哥,在这生活方面也会多关照他一些。
“等下,你昨日回来手里就拎了人家姑娘送的东西,这该不会是她做的吧?”
阮景鸿弯下腰仔细瞧了瞧,做工精细,用的料子也很实用,上面的图案别出心裁,做这双靴子的人,很用心。
“今日还要去双木巷,别耽误时间了。”
陆乘风收回脚,翻身上马,鞋边的银色丝线在阳光下泛着光芒,一如他本人,只是站着便似一把出鞘的冷剑。
“得,你说什么都有理。”
阮景鸿哼了一声,不就是一双靴子吗?回头他让府中娇娘也做一双,比他的更好!更亮!气死他。
双木巷在金陵的中心街道,陆乘风和阮景鸿这次从塞北私自来到金陵,为的就是帮助四皇子查一桩案子,这案子最重要的线索就在双木巷。
隔岸的酒楼上,柳扶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