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风的手被她温暖的掌心包裹着,他回过神来,将簪子放回盒子内。
“没事,别担心。”
刚刚他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离经叛道的想法,却隐约觉得,这样的想法,或许真的可行。
“马上就要到塞北了,我前几日就托人去寻了几家铺子,后面有院子可以住,到时我陪你去看看。”
他将话题扯开,面露笑意的说着到塞北之后的事情,柳扶鸢拿手帕给他包好手:“好,那就麻烦大将军到时陪我去看铺子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再提起秦致远。
五日后,塞北城外的罗峰城,陆乘风先将柳扶鸢带到自己的府邸歇息,自己则是去了军营之中,这么久不在,总要看看才放心。
他在罗峰城的府邸很小,是个三进的院子,奴仆也不多,除了一个坡脚的管家,剩下的都是些婆子,院子里还种着瓜果蔬菜,有个瞎眼老翁在打理。
看起来不像是将军会住的地方,倒像是田园小屋。
管家姓徐,也是塞北军的老将,后来在战场伤了腿,一条腿从此就是这样了,陆乘风见他这样也无法谋差事,让他留在了罗峰城做他的管家。
一晃已是五年过去了。
至于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是陆乘风收留来的,大多是军中的老将,还有他们的妻子,有一名婉娘,年轻些,是军中的军妓。
她是被卖进去的,军中的男人糙,不知道心疼人,她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被陆乘风救了下来,留在这府邸里做厨娘。
有个儿子,只是不知道父亲是谁,陆乘风有时候住在军营,这座三进的院子与其说是他的府邸,倒不如说是给这些人的容身之所。
“夫人请进。”
陆乘风一早就派人送了信回来,徐伯知道这是陆乘风在意的人,他不免激动,把心里的称呼喊了出来。
“我,我不是陆将军的夫人。”
柳扶鸢装作羞涩的样子推拒一番,徐伯又怎会看不出来,成为这将军府的夫人,那是指日可待。
“是是是,我老糊涂了,姑娘别介意,您这边请。”
他带着柳扶鸢一道走到陆乘风的院子,把人安顿好后,又去厨房让婉娘准备些姑娘家爱吃的点心。
婉娘手艺好,再加上家中有孩子就爱吃这些甜甜的东西,所以做出来的点心,那是一点都不输给外面的人。
偶尔她也会做一些拿出去卖,给自己孩子攒些读书的钱。
“徐伯,我刚刚听小六子说,您带了个姑娘进来?”
婉娘手里动作没有停,边做边说,徐伯笑呵呵的点头:“你家小六子,嘴巴真是快,对得嘞,咱们将军带回来的,可宝贵着呢。”
他可没有见过自家将军会在接人之前,事先书信一番回来,然后到了府邸,亲自将人搀扶下来,还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她。
这上心的程度,谁敢说她不是陆乘风的心上人呢?
“这么说来,咱们将军府好事将近了?”
婉娘很快做好一盘糯米糍,打心眼里替陆乘风高兴,徐伯没有应话,要想进将军府的门,榆关城的那位老夫人,可是难搞啊。
此时乘风院内,一个小孩子抱着柳扶鸢的腿笑着说道:“姐姐,你好美,香香的!六儿喜欢你。”
塞北是个黄沙漫天且天气极端不好的地方,时而艳阳高照,时而便是黄沙漫天,所以人们的脸上和身上就不会太仔细。
一切以实用为主。
柳扶鸢不同,她在金陵长大,风水秀丽的地方,自然能养出一身冰肌玉骨,那脸白的跟天上的月亮一样,一双眼睛也是湿漉漉的。
身上更香,比他娘做的栀子花香囊还要香。
“你叫什么名字?”
柳扶鸢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身上,也不顾小六子身上的黄沙,她用帕子将他脸上的脏污擦干净,小花猫露出白白嫩嫩的小脸。
“没名字,娘说她没学问,不会取名字,我生在六月,就取名叫小六!”
小孩子的话童言无忌,听来可爱,柳扶鸢摸摸他的头,笑而不语。
不一会儿徐伯端着东西走过来,看到小六子坐在柳扶鸢腿上的时候,赶忙说道:“小六子,快下来,怎么能坐姑娘腿上呢?”
“不碍事的徐伯。”
看着小六子要下去,柳扶鸢抱着他摇摇头:“这孩子的娘在哪里做事,我可以见见她吗?”
徐伯有些紧张:“这,婉娘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