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阿尔斯楞的声音纷纷转头,他就知道,以阿鸢的性子,必定会来,皇后有恩于她,她又怎么会不管她。
“参见陛下。”
刚刚那拦住柳扶鸢的太监恭敬行礼,阿尔斯楞抬手让他起来:“今后在这宫中,皇后的话就是朕的话。”
听到他的话,太监心中震惊,却是点头应下:“奴才晓得了,皇后娘娘这边请。”
柳扶鸢看着阿尔斯楞的侧脸道:“陛下给了臣妾这样的自由,就不怕臣妾假传圣旨吗?”
虽说是玩笑话,但是这样的话,却是能要人命的,前面的太监和宫女听得一阵心惊,生怕待会儿陛下生气,连带着他们都要受到责罚。
“阿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阿尔斯楞笑着看她,在他心中,阿鸢是他的妻子,是要和他携手走一生的人,她不会害他,更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既然这样,他就不会去猜忌和怀疑她。
两人一道走进这处院子,里面的人见到阿尔斯楞都露出惊恐的面色,不由得往后退着步子,生怕被阿尔斯楞注意到。
漠北的铁骑闯进城中的时候,他们都见过漠北军的勇猛,再加上后来阿尔斯楞登基后,有些顽固的人与他作对,当时他亲自提剑杀到家中。
血流了许多日,他说若是归顺新朝,愿意为新朝效力的,他会留他们的性命,若是执意和新朝作对的,那只能送他们去地府陪前朝的梁帝了。
梁帝之前想要效仿仁政,所以从来没有这般雷霆手段。
但是阿尔斯楞不一样,他深知帝王除了仁德以外,更要有能够压得住臣子的手段,要够狠,这样才不会被人拿捏,要挟。
这是他的手段,这些见过他杀人的王室,自然害怕。
“前面就是前朝皇后的院子了,皇后娘娘您慢些。”
太监让柳扶鸢小心的往前走,听到太监的声音,正在院子里坐着的皇后也站起身来,她穿的素雅,满头乌发上什么都没有戴,手里拿着一本书。
见到柳扶鸢,她笑了下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
柳扶鸢伸出手止住了她要行礼的动作。
“朕去别处转转。”
阿尔斯楞找了个由头离开了院子,此处就只剩下了柳扶鸢和皇后。
皇后带着她坐到一旁:“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这里关的都是王室的人,他们恨阿尔斯楞灭了梁国,但更恨身为梁国公主的柳扶鸢没有帮助他们,在这种情况下,皇后还是很担心柳扶鸢的安危。
“皇后娘娘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我是想让陛下放您回家的,远离京都。”
听到柳扶鸢的话,皇后轻摇头道:“傻孩子,切莫再说这样的话,我毕竟顶着前朝皇后的名头,放我归家岂不是让陛下难做。”
“你有这份心,我很开心,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如今陛下的后宫只有你一个人,将来你的孩子必定是储君,这样的日子,就不要再去生乱了。”
她放下手中的书,轻轻笑着:“我不在乎那些虚名,如今我过得很舒心,这样就够了。”
皇后向来都是一个娴雅的女子,更关心天下百姓,之前梁帝在的时候,她就规劝他不要去做无可挽回的事情,但是梁帝不听。
他永远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身为帝王却不去考虑这个国家的未来。
现在阿尔斯楞登基后,新的政权让百姓过上了好的日子,她自然高兴。
柳扶鸢看着她眼中的笑意,知道她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她点头:“那就尊重您的意思,若是有哪里过得不舒心,一定派人来告诉我。”
皇后没有再多说,又问了李贵妃的事情,李贵妃身体不大好,漠北距离京都千里迢迢,来一趟也很是费时费力,所以柳扶鸢暂且没有再折腾她。
留了人在漠北照顾她,待她身体好些后,再将她接过来。
临走的时候,她看皇后有些为难的神色,知道她要问什么,笑着握住她的手道:“您牵挂的人,如今儿女双全,过得很圆满。”
听到这句话,皇后眼眶红了下:“那就好,那就好。”
柳扶鸢转过身离开,眼眸中却有几分落寞,她没有告诉皇后实话,她所牵挂的人,早在她入宫之后,就染病身亡了。
他想要考取功名去见她,但是梁帝却派人剥夺了他科考的资格,还将他赶走了。
扬州是个好地方,但他是死在荒郊之中,连尸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