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宋府,反倒是对宋府尽心尽力,只是想着将军死了,我能撑起这个家。”
姜沅沅叹了口气看向前面的宋云铮:“五个孩子中,云铮,云亭已经长大,再有几年就要行冠礼,可性子却难以管教,日后定会闯出大祸来,您也别怪我,不狠下心来,死的就是咱们宋府所有人了。”
她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宋府好
大夏427年,先帝驾崩,举国哀伤,一片素白之中,丰越宁牵着自家胞弟丰政文的手走进了太和殿。
父皇与她母后恩爱非常,所以临终前,诏书便是传位于她才十岁的胞弟,这垂帘听政的特权本是许给了她母后,可是母后在父皇走后,一根白绫自缢而亡,追随她父皇去了。
内有异心涌动的兄弟们,外有世家大族虎视眈眈,她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得接过这垂帘听政的责,护着胞弟,直到他能自理朝政。
待到新帝和长公主殿下都坐到位置上后,那太监高声唱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今日是先帝驾崩后的第一次朝会,应当是没有什么大事的,毕竟所挤压的文书,丰越宁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处理完了,她虽然从未接触过这些朝政,但是父皇在世时疼宠她,有时也会给她看。
再加上辅政大臣的辅佐,这些东西上起手来并没有太难。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站出来的是一位身着紫色官服的老臣,他手持笏板上言道:“先帝驾崩已有一月有余,可陛下却迟迟不肯让关陇世家前来奔丧,如今谣言四起,说是陛下要分割世家,人心惶惶,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丰越宁听着他的话,看向了那坐的端正的丰政文,这关陇世家还真是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事情,哪里是来奔丧,分明是看她女子一个,新帝年幼,前来逼宫的。
她提笔在面前条案上写下一段话,由着小太监递给了丰政文,丰政文在拿到那张纸后扭头看来,十二旒珠盖住了他的脸,那张尚且稚嫩的眼眸在看到丰越宁后变得坚定了些。
“告诉李保清,若想进京祭拜先帝,只许他一家出行,李家兵不得进平城半步,否则该当谋乱,诛九族。”
小少年的声音虽然有些细嫩,但铿锵有力,一时之间还颇有几分帝王风范。
“微臣遵旨。”
那老臣点头笑道,退了回去,看来长公主虽为女子,但这气势并不输给任何男子,有她辅佐,陛下定有所成,只盼望她莫生其他心思的好。
“哪位爱卿可还有奏?”
丰政文看向下方,众臣没有再出声,他刚要身旁的曹公公高喊退朝,便听得太和殿外传来了一声慵懒的声音。
“臣有本。”
曦光自他身后散开,他靠坐在椅子之上,神色慵懒,哪怕是和大家穿着一样的衣服,那气质也是十分突出,更别提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像个妖孽一般。
程庭川打开手中折扇,抬起一双桃花眼,看的方向却不是丰政文,而是那珠帘后,遮面的丰越宁:“殿下,臣这腿前几日不小心摔伤了,只能这般来上朝了,殿下不会介意吧。”
男人轻笑一声,用折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示意抬着他的人停下,椅子就落在大殿的正中央,他将一条裹着木板的腿放到扶手上,颇为无辜的说:“还请殿下见谅。”
他全程都是对着丰越宁所说,看都不看丰政文一眼,众臣咽了咽口水,默契的往后退了一步,这煞神怎么来了,还对上了长公主殿下,今日莫不是要有什么腥风血雨了?
不怪他们这么想,实在是,这满临都城谁人不晓,丞相程庭川在上位之前,乃是长公主殿下府中的一名卑微马奴,若不是凭借自己的姿色勾引了长公主殿下,为他去除奴籍,他哪里能通过科举,成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程庭川最不愿意提及的过往,就是在公主府做马奴的日子,因为那是他最屈辱,最灰暗的过往。
“相邦为大夏操劳,还是回家好生静养吧。”
在这寂静无声的大殿上响起了丰越宁冷淡的声音,她看着程庭川,冷哼一声,这个男人惯会装。
“多谢殿下关心,臣要启奏的,便是兰州旱灾的事情。”
手下的人将折子递上去,太监直接将折子递给了丰越宁,她伸手打开,那上面哪里有兰州旱灾的事情,只有寥寥一句话:殿下,庭川想你了。
她啪的一声将奏折摔在了桌子上,下面的程庭川看到她的反应,嘴角的笑意更深,丰政文小声问道:“阿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