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那一副不知身在何方的表情,脸色惨白地靠在卡尔的肩膀上,下一秒就要晕倒似的。
卡尔欣然答应赴卢修斯的约,他拜托纳西莎照顾露娜,仿佛他娶的不是一个成年人,而是一尊玻璃娃娃。
德拉科想到了刚刚闯上楼的女子,但想来纳西莎应该也已经妥善解决了,便紧跟着卡尔的脚步,闪身进入了书房旁边的起居室。
他施了个魔咒,将耳朵贴在墙壁上。
“卡尔,好久不见了。”贝隆的声音听起来像一只苍老的狮子,低沉而醇厚。
可以想象得到,他年轻时一定非常强势且暴躁。
“我们认识吗?”卡尔剜了卢修斯一眼,后者无辜地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自己也没办法的样子。
“你希望我怎么做?”贝隆知道现在摆出慈父的样子已经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获得卡尔的原谅。
“你总是这样,”卡尔笑着摇了摇头,“好像所有人都想从你身边夺走什么似的。”
“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和我谈感情吗?”贝隆同样笑了起来,“以前的事我已经改变不了了,但未来的事还可以商量。”
“咔嚓!”卡尔被他的话激怒,伸手扫掉了茶几上的玻璃酒杯。
卢修斯后退几步,免得自己被伤及无辜。
“我只有一个问题,”卡尔俯身,以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靠近贝隆,“当年你到底有没有在马车上?”
他的母亲当时只需要100银西可的药剂救命,但他翻遍了家里的所有抽屉,连半个铜纳特都找不出来。
他冒雨拦住了贝隆的马车。
贝隆没有露面,下车的是安德烈。
他命令仆人将这个“乞讨的流浪汉”暴揍了一顿,然后扔到了泥潭里。
他的呼喊被堵住,雨水和泥水倒灌进喉咙里,苦涩得就好像是绝望的气息。
他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断气了。
他再也没有家了。
“我在。”贝隆没有犹豫,“但我不知道那是你,我也不知道她……病得那么重。”
“我没有问题了,”卡尔理了理被浸湿的袖口,踢开玻璃碎渣,“等着给安德烈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