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茜用画笔沾取夜骐的血液,在地板上布置好了法阵。
那是一个由一个大圆圈和七个小圆圈相嵌成的,写满如尼文符号的图案。
卢修斯和纳西莎目不转睛地盯着罗茜的动作。
虽然做过一段时间食死徒,但是他们学的都是像不可饶恕咒那样的咒语,而不是黑魔法仪式。
不如说,自1897年魔法部焚毁黑魔法禁书目录后,黑魔法仪式在整个魔法界都属于失传的状态,只有霍格沃茨的禁书区才有藏书记载。
德拉科也曾经试着画过,不过他做不到像罗茜那样一气呵成,不经过计算就精准地落笔。
罗茜说,这说明他完全没有理解这个法阵的组成,否则灵性会带领他作画。
等到血迹干透之后,贝拉半信半疑地盘腿坐到了法阵中央。
“啧,”罗茜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德拉科,要不还是由你来念咒文吧。”
“我觉得这样最好。”德拉科深以为然。
他点燃手里的白色蜡烛:“我,德拉科·马尔福,
“我以我的名字召唤,
“至高的the dark Lord,
“窃走死亡的Voldemort,
“属于……”
德拉科明显卡壳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黑魔王的真名。
卢修斯小声提醒道:“汤姆·里德尔。”
“咳咳,属于汤姆·里德尔的灵魂!”德拉科张开五指,“请降临于此地吧!”
他话音刚落,跃动的烛火立刻高涨,化作一缕青烟飘进了贝拉的耳朵里。
那个疯姨妈两眼一翻,瞬间失去了意识。
无形的风从背后缓缓地托起她僵硬的身体,等到她的黑色裙摆再落地时,整个人的气质肃然一变。
“她”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稍稍粘稠,那是能将空间挤压变形的强大魔力。
“很强,”罗茜立刻收回灵性,不敢再试探,“不愧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
“啊,”那人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时,原本银灰的眸子染上了深红,“多么美妙的感觉啊,我已经有14年没有活在肉体里了吧?”
卢修斯和纳西莎的手腕立刻传来灼烧般的疼痛,他们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单膝跪地。
“my lord,”卢修斯颤抖着亲吻她的手背,“真的是你吗?”
“啪!”
卢修斯的脸颊上浮现出骇人的红印,他却不敢为自己辩解,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卢修斯,我实在是对你太失望了。”他姿态优雅地在上首落座,一只手撑住住下颌,“你想要见我,无非就是想要试探我的状态嘛。
“现在我来了,怎么样?
“是不是如同你想象中的虚弱衰老,让你们有胆子敢怠慢我的命令!”
他猛然一拍桌子,博古架上的瓷器飞掠,在纳西莎的裙摆边炸成碎片。
强大的威压袭来,连罗茜也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不主人,您完全误解我们的心意了,”卢修斯向前跪行几步,“我比任何人都盼望着主人的复活,只要有任何主人的信息我就会立刻赶过去,谁也拦不住!
“只是,这几年魔法界里打着您名号的宵小之徒不在少数,我们也是被骗怕了。”
德拉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谄媚的模样,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且无所不能的。
他觉得自己一直敬仰着的那座山,正在一点点地崩塌。
“哦?”黑魔王似笑非笑,“怎么,贝拉今天能站在这里,还不足以显明我的恩典吗?
“你对我的心太过虚伪,你应当自己反查。”
卢修斯当然知道,黑魔王之所以对他的背叛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为的就是要利用马尔福家族的资金和人脉。
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诡辩都是徒劳。
“你们要协助贝拉,为我的复活做准备。”黑魔王根本不在乎卢修斯的回应,不容反驳地吩咐道。
接着,他向德拉科招招手:“好孩子,快过来。”
德拉科没有动弹。
“儿子,主人在叫你呢。”卢修斯拉了他一把。
德拉科这才僵硬地挪过去,神情恍惚地半跪在她脚边。
“这个魔法阵是你画的吧?”黑魔王赞许地点点头,“看来你在神秘学的造诣不错,完全可以胜任我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