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茜头痛欲裂地醒过来,记忆有一瞬间的断片。
德拉科躺在她的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脸颊。
她可算是知道,一直扰她清梦的骚扰虻是谁了。
“别碰我,困死了。”她把被子拉过头顶,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
德拉科却不肯放过她,拉着她的手沿着自己锁骨往下游走:“这叫细麻杆,嗯?”
他的胸膛沟壑分明,每一寸肌肤都蕴藏着少年的荷尔蒙,完全不像看起来的那样瘦弱。
罗茜面色潮红,蚊子般呐呐道:“对不起,我道歉还不行嘛。”
“这还差不多,”德拉科这才满意地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你继续睡吧。”
“不想睡了。”罗茜靠在他的颈窝,细嗅着他发间的清香。
“那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
“现在离你十八岁的生日还有三年多,”他缓缓地道,“我想,我们可以趁这段时间去找到破除誓言的方法。
“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地把希望全都放在黑魔王的身上,你觉得呢?”
罗茜只将18岁后再也不离开高塔的誓言告诉了德拉科,将十二女巫和恶魔的事情含糊带过。
反正只要给他一个黑魔王必须复活的理由就好了,不是吗?
德拉科不知道尤利娅要借着她重生,还以为她仅仅是个控制欲极强的老巫婆。
“德拉科,我必须要杀了她才能打破囚笼。”罗茜沉默了半晌,“你不明白她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连当初给予她魔力的恶魔都被她封印了,我们之间差的可是几百年的鸿沟。”
更何况,尤利娅自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摆脱恶魔,重获自由。
她根本不会像骑士小说里那样,主角喊着什么爱啊羁绊啊,冲上去就把她感化了。
“我只是怀疑,黑魔王根本就不会让知道他魂器秘密的人活着。”德拉科忧心忡忡,“他复活之后,恐怕会将当时在降神会上的人都杀了。”
其中就包括德拉科,以及马尔福夫妇。
他们当时都听到了罗茜和黑魔王的对话。
“不,我当时只是说他的灵魂需要修复,”罗茜开始后悔当时的自作聪明了,“他不可能就凭这个就认定我知道了他魂器的秘密。”
她是后来听说了金妮的遭遇,意识到了日记本里存在着一个残缺的灵魂,才第一次肯定黑魔王复活的依靠是“魂器”。
后续德拉科从斯莱特林吊坠盒里取出来的字条,进一步证实了她的猜想。
“抱歉,是我害了你们。”罗茜懊恼地咬住嘴唇,“如果黑魔王真的要那样做的话,我保证一定会阻止他的。”
“这只是一个猜想,”德拉科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脊背,“抱歉,是我想得太多了。”
黑魔王应该不会这么快地卸磨杀驴,不然以后谁还敢为他效忠?
只要马尔福家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他就不会动他们一根毫毛。
“嗯。”她垂下睫毛,假装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罗茜不会让德拉科在家族与恋人之间做选择的。
她知道自己会是最先被舍弃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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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强争霸赛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但罗茜和德拉科都没有再关注。
他们每天都黏在一起,用亲吻和拥抱填满彼此空虚的灵魂。
德拉科察觉到罗茜仍然有什么事回避着他,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他不忍心再继续逼迫她。
罗茜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了,德拉科不得不再次向斯内普求助。
“我没办法了。”身为魔药大师,斯内普很艰难地承认,他也对罗茜的怪病束手无策。
德拉科疑心这会不会是什么诅咒,想带罗茜去圣芒戈的诅咒科去检查检查。
“这不是诅咒,”罗茜倔强地蜷缩在壁炉边,“等到春天来了就好了。”
德拉科拗不过她,只好将毛毯盖在她的身上:“我听说东方有很多神奇的草药,等暑假我们就去拜访中国的巫师,说不定他们会有办法。”
“好。”罗茜的脸色白到发青,虚弱地靠在他的胸膛。
德拉科又施加了一个保暖咒,从背后紧紧地捂住了她冻到僵硬的手指。
就好像抱住了一块被冰封的石头。
“小茜,”他问道,“为什么你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