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天明之后,这一桩案件的影响力,将再次发酵,然后进一步扩散开来。
这座村子,怕是也会重新陷入诡谲和恐怖之中。
一个连环杀人犯迄今为止任然下落不明,恐怕任谁也不能睡一个彻底的安稳觉!
可是,最令人恐慌的,究竟是杀人,还是复杂的人心?
揉了揉酸涩的眉心,白鸟任三郎真心觉得有些心累,自己这是被迫接下了个烫手山芋,关键还无处下嘴。
本想着秉公处理,但从那名记者的嘴里了解到更多关于死者过去事情的内幕后,他也只能冷冷一笑。
地方的警视厅内部,每年总归都要翻出几起混账事情!
而这一点,就连他都快要习以为常了。
若不是这次的事件影响太过恶劣,加上土地开发牵动着各方利益的神经,放在平时,免不了又是当地警视厅里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地方的做派,白鸟任三郎虽是心知肚明,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原本就是本部那边派下来的人,于情于理,都插手不到地方这边的“家务事”!
不过,他插手不了,不代表着徐然不行。
眼下,他便是站在外面,等待着徐然的到来。
昨天晚上,徐然和服部平次两人,皆是以时间不早的借口,借故请辞。
所以,他只好把再次见面的时间放到了第二天早上。
白鸟任三郎正盯着天边的朝霞望得出神,忽觉着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方才惊觉。
回头一看,却只有服部平次一人走了过来。他换了身格子衬衫,眉清目明,唯一突兀的地方,只有那脖子上一圈已经发紫的伤痕。
而他本人却仿佛恍然未觉,顶着这骇人的伤,却依然是一脸不爽的模样。
“他人呢?”白鸟任三郎问道。
服部平次自然知道白鸟任三郎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只用眼角的余光向他示意,服部平次撇了撇嘴角,一脸没好气的样子:“那家伙不就在我后面吗?呐,就在那里打瞌睡!”
闻言,白鸟任三郎目光一凝,微微侧过身,朝服部平次身后望去。
这一望,顿时哑然失笑。
靠着一边的墙壁,徐然的脑袋“摇摇欲坠”,的确如对方所言,正在打瞌睡。
强忍住眼中的笑意,白鸟任三郎正色道:“徐然君昨天晚上一定是忙到很晚,对吧?”
服部平次没有说话,但回头一双看向徐然的眼神中,总是透露着些许不屑。
当然,他也不会多嘴到告诉白鸟任三郎,徐然的忙不是因为案件,而是别的事情所导致的。
“案件的进展如何?”略过对方的这个问题,服部平次却是反问道。
“这。。。”
白鸟任三郎也没想到,服部平次会突然又关心起这起案件的进展来。
昨晚的谢绝好意,让他误以为这位公子哥已经失去对这起案件的兴趣,没曾想这时对方却又上了心。
想到这里,白鸟任三郎也是愣了一愣,但终究还是回过神来。
稍加思索,紧接着便摇摇头,一脸苦涩地笑道:“进展不是特别顺利!现在的问题是,还不能肯定两起凶杀案是否都为同一人所为!”
“怎么可能!?除了她。。。”服部平次一惊,差点将那人的名字说出口。
但话到嘴边,到底还是反应过来,忙改口问道:“不应该啊?难道没有足够的线索吗?”
“案发现场留下的那柄匕首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留下的痕迹。而位于走廊两侧的那两架摄像机,也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再加上凶手刻意遮掩,并没有拍到正脸。。。”
服部平次又问:“那目击证人呢?案发现场的沿途,凶手总归能遇到其他人,就没有人注意到对方的形迹很可疑吗?”
他原先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有想到警方办案的效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低上许多。自己早在第二起案件发生之前,就已经锁定了嫌疑人好不好,而他们居然到现在都还在那里摸鱼划水。。。
服部平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只能止不住地摇头叹息。
服部平次的这副姿态,无疑让白鸟任三郎觉得自己的脸上很没面子。
他忍不住想替自己和警视厅的同事们辩白几句,推理和破案绝不可等同而论之。
“呵呵,服部,你也不要太过自满。就让我来替白鸟警部说几句公道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