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树的来历谁也不清楚,但作为最古老的夜族主要职责就是守护圣树。圣树生长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雪山湖泊中。其根茎均为黑色,树叶为紫蓝色的细长椭圆形小叶片,在强光的照射下会泛出淡淡银色光辉。随着圣树的根系逐渐强大湖泊里的水也会随之被净化,圣树第一次开花也昭示着圣湖已经做好了孕育生命的准备。因为整个语者中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女性已经鲜少存世,再加上唯有夜族女性还保有自然分娩的能力,所以圣树、圣湖对于语者而言是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的存在。
圣湖孕育的孩子在成形时才会漂浮在水面上,被包裹在一个水草团子里。
“族长,为何带我来圣湖?”泠守生得一双灵动的凤眸,此刻正好奇地看着身前的寻星。
寻星如墨的长发依然披散着,她立于湖畔的岩石上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看着水面上漂浮着的六个小团子。
见状泠守也不再询问,只静静地站着也不上前。
忽地,一阵清风袭来吹落树上的花朵,六朵小白花被风吹落掉进湖里,湖水随之荡漾开来。小白花在湖水中似乎有了生命,竟朝着那些水草团子游去。一朵小花刚触及到水草团子便像似被融化了一般没了踪迹,水草团子的颜色慢慢淡去……
隐约可看见水草团子内竟然是一个婴孩!
泠守恍然,“原来族长早有感知。”
寻星终于开口:“泠守,就由汝为其引路吧。”
“为何?”泠守显然不愿意照顾那些白白胖胖的幼崽。
寻星回头看向泠守,眸中熠熠生辉含有浅浅笑意,“这些孩子与你有缘。”
泠守低下头不敢与女子对视,“遵命。”
泠守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墨色字迹自虚空凝结经手背没入其肌肤。
一人行色匆匆赶来对寻星恭敬行礼,“族长,王与神族族长在议事厅等您。”
寻星跨出一步化作一缕清风朝着议事厅行去,传话之人却只能跑出百步后才能化作风跟随。
“何事?”寻星凝身出声之后才跨入议事厅朝着主位上的王走去,简单行礼后便径直入座,期间不曾看神族族长一眼。
“寻星,据说你已寻得夜渊具体位置?”司明开口便直呼寻星名讳。
“据说?”寻星看向主位上的王,语气不悦。
“吾已将喜讯告知各族族长。”束语觉的眼中含着笑,淡淡的却有些宠溺蕴藏其中。
“喜讯吗?”寻星皱眉,她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喜讯。“古书有云夜渊乃吾之故土,但也只有几段文字而已。吾,只是依据书中记载推算出其位有星,却不能确定那便是夜渊星。我的星图还没有扩大到那个地步。”
“此话何解?”束语觉抢先一步开口示意让司明冷静。
“夜渊只存于典籍之一二,当初为何来蓝星也没有任何记载,且万年过去了吾等依旧没参透语者与人族的关系,为何我们伤害他们会遭致那么严重的反噬……这些又是何解?”寻星已经活了上万年,起初她也认为自己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那颗圣典里所记载的夜渊星,但是越是探究那些记录越令她茫然。圣典虽说是一本书,但它却是根据发生的事实实时自行记录的。除了语者的王可以记录、抹除,其他人根本无法伤到它。
“我只问你夜渊之事,你为何顾左右而言他?找到了就把坐标拿出来,拖拖拉拉不知所云。”司明是个火爆脾气。神族居所与人族领地毗陵,冲突时有发生,人族阴险狡诈已骗得好几位神族为其卖命。
“坐标你拿去便是,你要走我也拦不住。”寻星挥手一道荧光冲着司明飞跃而去。
她站起来朝着王行礼后就要离开,语觉却示意她稍安勿躁。“不可意气用事,司明的性子急……”
“与我何干?”寻星周身气质变得冰冷。
“当然与你无关,和人族冲突最多的只有我神族,你夜族何曾了解我神族之痛?”司明发怒身后阵法全开,就连那身后的白羽翅也瞬间张开散发着怒气。
“汝要与吾动手?”寻星眯缝着眼凝视着司明,嘴角微微上扬。
“司明!”语觉站起身来,左手手掌用力一握——“坐下!”话语一出一圈黑色文字环于司明头顶,而司明仿佛不堪重压跌坐到了椅子上。
司明现在已然是木偶人一般不能动弹,唯留一双眼睛怒视寻星。
“寻星,你也坐下。我此次前来便是商讨关于夜渊之事。”语觉自己也坐了下来,他在面对寻星的时候眼底笑意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