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星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去刻意揣测他人是否喜爱自己的女孩,更不会傻到因为别人的喜好而盲目改变。于她而言,礼貌地对待身旁那些没有明显恶意的人便足矣,而一旦察觉出谁心怀不善,她也只会不动声色地远离,从不浪费时间去探究缘由。毕竟,为了迎合他人改变自己,既耗费心力又毫无意义。就像偶尔捕捉到王曦铭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时,她唯一的念头仅仅是别让淳于介谙夹在中间为难罢了。此刻,偶然听闻的那些话虽说打消了她心头的顾虑,可她心底也明白,指望王曦铭真心接纳自己,那是不太现实的。说到底,她之所以还对王曦铭以礼相待,纯粹是看在他是淳于介谙好友的份上,若没了这层关联,他们无非就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眼下,寻星满心忧虑的是,明天该如何面对爸爸妈妈,一想到和淳于介谙已然有了亲密之举,她就忐忑不安,生怕父母会斥责她不知自爱。
淳于介谙一进屋,便敏锐察觉到寻星的异样,他悄无声息地从身后靠近,轻轻揽住寻星的纤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轻声问道:“在想什么呢,我的小星星?”
寻星娇躯一僵,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启齿。
淳于介谙见状,索性将她的身子扳过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她的双眼,柔声道:“不管什么事,都尽管跟我说,我来帮你搞定。”
寻星咬了咬唇,犹豫再三后终于鼓起勇气,嗫嚅道:“明天的事……你说,妈妈会不会觉得我不自爱?”
淳于介谙微微一怔,随即展颜一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宠溺地说:“别瞎操心,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其他的都不是事儿。要是你爸妈怪罪下来,我去负荆请罪。你只管说是我一时没管住自己……”
寻星听闻,又羞又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脸颊绯红,嗔怪道:“不许这么说,明明是我自愿的……”
寻星话音未落,淳于介谙竟恶作剧般地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她的掌心,寻星像只受惊的小鹿,猛地缩回手,眼神慌乱地瞪着他。淳于介谙却得寸进尺,再度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低呢喃:“乖,别动,我就抱抱你。”寻星的心跳如鼓,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竟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暖暖地照在床上,寻星悠悠转醒,却发现身旁已没了淳于介谙的身影。她刚想起身,薛蓓蓓就推门而入,手中还稳稳端着一个胡桃木的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白水,里面的小碟里还有一颗白色药片。
“醒了?那就快把药吃了。”薛蓓蓓边说边将托盘搁在床头柜上。
寻星下意识地拿起药片,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药?”
“避孕药啊,昨晚我买回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薛蓓蓓微微皱眉,言语间透着些许埋怨。
寻星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短暂的停顿后,她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将药吞了下去。
“早餐准备好了,你梳洗一下就下楼吧。吃完早餐王曦铭会送你下山。”薛蓓蓓交代完,瞥了一眼托盘,转身下楼去了。
寻星轻轻“哦”了一声,坐在床边,微微出神。
她没有追问淳于介谙的去向,也没有质疑为何要吃避孕药,就连为何是王曦铭送她下山,她都懒得开口询问。从淳于介谙的不告而别,到薛蓓蓓的贸然闯入,这一连串的事儿让她的心仿佛坠入冰窖,整个人都没了说话的力气。
过了一会儿,寻星拿起手机,拨通了楚冀恺的电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快些:“小恺,中午想吃海鲜自助了,咱们去星光酒店呗?”
电话那头,楚冀恺还窝在寝室的被窝里,睡眼惺忪,连眼睛都没睁开,随口应道:“好呀,我还没起呢,待会儿得先去趟球队。”
寻星强颜欢笑,“嗯嗯,那咱在酒店大堂见。”
挂断电话后又给家里拨了过去,依旧是跟爸妈是说中午一起吃自助餐的事儿。
和家人通过电话后寻星似乎有了些力气,迅速起身简单梳洗后,精心给自己化了个美美的妆。最后,她走到衣帽间挑了一条蓝色真丝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打上一个漂亮的结。来到客厅时,王曦铭和薛蓓蓓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候。
王曦铭率先起身,嘴角挂着微笑,礼貌地打招呼:“good orng”
寻星也回以微笑,轻声道:“早。”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早餐,面露难色:“你们吃了吗?我没什么胃口,就不吃了。”
王曦铭微微皱眉,上前一步,目光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