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黄昏好夕阳,在桃花林玩了一整天的徐安胜蹦蹦跳跳回了家门。
徐安胜今天心情非常开心,他在青田湖里发现了许多青鲤鱼,准备跟徐长贵说了,挑个好日子去钓上几尾尝个鲜。
叶诗柔那里得送一尾,小丫头最爱吃鱼,要是知道落下了她,保不齐又得闷闷不乐。罗姨那边也得送,她一个人住,平日里也没机会去钓鱼。对了还有镇长爷爷,镇长爷爷总是给自己送糖酥吃,阿爹说得报恩。
徐安胜撅着手指头计算着,这才发觉要送的人竟有好多,也不知道能不能钓的上来。
不知不觉已经走至门前,才发觉大门敞开,徐安胜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院子里空无一人,炉火熄灭多时,连火星都不剩了,徐长贵也不知所踪。徐安胜屋前门后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阿爹,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再一想到阿爹这些日子来种种不对劲之处,徐安胜感觉阿爹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徐安胜顾不得多想,第一时间想到了找镇长爷爷,阿爹就是那日和镇长爷爷聊了才带着自己拜仙人画像,对,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徐安胜一路小跑,朝着北街跑去,镇长家就在此处。
镇长马文清的房子是一所三合院独栋,两个儿子全讨了媳妇,都住在这里。平日里也会帮着处理些杂事,让镇长不至于过于劳累。
徐安胜一路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镇长门前,一路上有人打招呼也都全然不管不顾,与平日里乖巧模样大不一样,镇民们只觉这是小安胜孩子心性,也都没当回事。
徐安胜着急的大力拍打着门扉,一对铜环被扣的砰砰作响。
“进来吧,门没关。”
院里传来一个徐徐苍老的声音,似乎早就知道来人是谁。
“小安胜,你来了,坐吧。”
徐安胜看着此刻发须凌乱衣衫不整,面如土灰的老头,心中一阵诧异,平日里镇长可从来不会这般模样,这是怎么了?
老人的声音无比沙哑,再也没有了一个月前中气十足的威严模样,仿佛大限将至。
“镇长爷爷,不好了,我阿爹他…”
“我知道,你阿爹,不见了,对吧?”
“对,我阿爹好像不要我了。”
徐安胜顿时一脸委屈,从小到大他和徐长贵相依为命,徐长贵可从来没离开过他的视线。
“孩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阿爹不是不见了,也不是不要你了,他,有事要出去几年。”
“可是,阿爹什么都没跟我说。”
“你相信镇长爷爷,兴许等你阿爹忙完那事,就脱身回来了也说不定。”
面对唇红齿白长相清秀的少年,镇长满心愧疚,始终说不出口那残忍的真相。
“扑通”
徐安胜虽小,但心智可已然成熟,他知道镇长分明就知道阿爹下落不肯说,于是直接跪倒下来,声泪俱下。
“求你了镇长爷爷,你平日里待安胜极好,安胜都记在心里,将来一定好好侍奉您老人家,只求您告诉我阿爹下落,求您了~”
徐安胜字字揪心,声音虽稚嫩但都由心而发,那一个个响头磕在地上,让老人心中愧疚更胜,当即也是流出两行浊泪。
“安胜,马爷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
从镇长家出来之后,徐安胜已是一脸的失魂落魄,仿佛丢了魂一般,茫然无助走在清冷的夜街上。
外面夜色正浓,行人脚步匆匆,皆是赶着回家吃饭,但徐安胜此刻就像个没人要的小孩一般,一瞬间没了方向,家?没有阿爹的家,还能算家吗?
抓走阿爹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镇长最后也没明说,只知道那人排行老三,是个有权有势的富贵公子。
徐安胜坐在街边的青石台阶上,看着街道上车马喧嚣,人声鼎沸,只觉得了无生趣,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不是真实存在一般,那些人的面孔,怎么突然各个变得如此陌生?
徐安胜脑海中一直回忆着与徐长贵朝夕相处的画面,阿爹抱着自己看花灯,阿爹给自己打了一对新玩具,阿爹不厌其烦的给自己讲解冶铁的技巧。
十年如一日,这些画面如走马观花般一幕幕闪过,最终化成一颗颗硕大的晶莹泪珠,啪嗒滴落在地面之上。
徐安胜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星空高悬,明月升空,镇子里也愈发冷清,再也没了行人,丝丝寒意便开始销魂蚀骨起来。
徐安胜擦干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