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母羊,今年也生了羊崽子,咱们上她家问问,说不准还真能给这羊羔子找些口粮呢。”
“她家瑞哥儿刚出生时像只小猫崽子,身体一直不好,春生上羊倌儿那里买了两只怀崽子的羊,挤羊奶给瑞哥儿喝。今年我看瑞哥儿体格确实好了些。”
提到周云,李朔月不禁想起和赵春生之间的谣言,神色便不太自然。
从没做过的事,被村人传得有鼻子有眼,连累的周云婶子也叫人笑话。
他现在连人家的门都不敢登。
“总想着从前那些事,日子还怎么过?”孙老嬷到底是过来人,见李朔月神色有恙,立马就将原因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这几家都是在风言风语中过来的,都知道风言风语听不得。
孙老嬷拍拍李朔月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和展小子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那些个风言风语,能有几成真?都是些碎嘴子传出去的,听不得听不得。”
“若嫌那些话脏耳朵,就让你汉子去理论,展小子冷着脸,那气势,谁见了腿不抖三抖?”
叶水儿也点头,他家也常被说嘴,冬青听着了都要找上门理论,长此以往,那些人也知道他们家不好惹,从不敢当着他们面议论什么。
“我知晓了。”
想起陈展唬人的样子,李朔月忍俊不禁,他不在乎风言风语,只害怕这些亲近他的人因此而疏远了他。
既然他们都不听,那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木哥儿和兰姐儿都还小,听不懂大人的话,只一心蹲在地上摸羊羔软绵绵的脑袋和毛茸茸的脸。
孙老嬷牵着木哥儿,叶水儿怀里抱着兰姐儿,李朔月则抱着羊,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村里走。
一路上遇见不少村里人,李朔月厌恶他们打量探究的视线,便抱着羊羔往孙老嬷身后躲,谁也不搭理。
走了约莫两刻钟,便到了周云家。
他们家也是四四方方的院子,不过围了泥墙,院门口栽了枣树和石榴树,都挂满了果。
周云婆母赵家老太太正在门口晒暖,一听是来买羊奶的,急忙高声唤周云出来,都没工夫对李朔月的翻白眼了。
说来真是冤枉,她家好好的儿子和媳妇,不过因为做了些善事,就叫人胡乱说嘴,还传得那样难听,她能给李朔月好脸色才怪呢。
片刻后,一个穿粗布围裙的年轻妇人便走了出来,看着不过二十五六,面上神情祥和,笑盈盈的。
她怀里的奶娃娃穿了身亮黄色的衣裳,脸颊圆圆的,瞧着就喜庆。
兰姐儿常来赵家与瑞哥儿玩闹,这会儿见了玩伴,小腿小脚开心地在叶水儿怀里扑腾,嘴里热切喊着:“阿姆,阿姆,要下去,下去。”
瑞哥儿大眼睛扑闪扑闪,小脑袋倚靠在周云的脖颈处,软声道:“娘,我也下,我也下来。”
几个大人相视一笑,放下来任由孩子玩闹。
木哥儿自认为是大孩子,知道给小羊喂奶最重要,因此便脆生生开口:“婶婶,我们来买羊奶,给小羊羔吃。”
“哎,好,家里羊奶我刚热好,我这就拿出来。”
周云回屋后,赵老太太便开了口,“家里两只奶羊,瑞哥儿人小,喝不了多少。这会儿正发愁呢。”
“这也赶巧了不是。”孙老嬷和赵老太太话家常,李朔月便和木哥儿站在一处,一块蹲下来逗羊羔。
小羊羔丧眉耷眼,咩咩叫都没力气。
不多时,周云便端出一个口大底小的海碗出来,小羊羔黑鼻头翕动,嗅了会,才慢慢舔起来。
许是饿狠了,羊羔这会喝得头也不抬。
李朔月松了口气。
“喝得真好。”周云笑道,“呀,这黑羊的毛和家羊的毛摸起来真不一样。”
“山上的羊羔子,毛粗了些。”孙老嬷也应和,眼睛都笑眯了:“这羊羔还小,怕是得吃一阵奶,不知你家有每日可有剩余?”
“两头羊,奶多着呢。”周云站起身抻衣裳,“若有需要,尽管来取就是。”
“是这个道理。”赵老太接过话头,“家里的羊羔子也吃母羊的奶,长得可壮实呢。”
木哥儿蹲下看羊羔吃奶,给李朔月指,“阿嬷,小羊羔吃奶呢。”
李朔月点头,羊羔刚开始不会喝,舔得满脸都是,这会儿才知道用舌头卷起来喝呢。
羊羔之前一直都有母羊喂奶,不好突然断奶,几人一合计,便每隔一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