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阿姆拨给公子的,怎么我就能一心一意,你就不成?”墨韵反驳道。
“理不是这个理……”
两个哥儿斗了好一会嘴,谁也不服谁,最后一人拉了条被褥,背对而睡。
第三日,待添香馆来的人三催四请,陆槐才愿意放李朔月离开。他将人狗嗦骨头似的啃了个遍,这会还不肯松手。
只可惜他的嘉嘉身价太贵,便是他,去一回添香馆也得耗费半个月的银钱。
将人送上马车,陆槐接过婢女手中的托盘,递给李朔月身边的雨哥儿,叮嘱道:“除却六百两给柳妈妈,额外十两银子,赠予嘉嘉买些心头好。”
“前两日我娘得了两块浮光锦,一绿一蓝,我要了过来,按照你的身量裁成了衣裳,本想昨日给你,结果忘了。”
“这衣裳穿上时波光粼粼,光彩动摇,可比那檐下的湖好看。”
“下回我去寻你,你穿上给我瞧瞧。”
李朔月没应声,陆槐知晓他是这副清淡性子,不在意他的冷落。
只道:“风大,快进马车吧。”
一路上,李朔月都在想,陆槐这副样子他怎么觉得熟悉?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忽地,曾经的记忆涌现,李朔月忆起往昔,瞬间明白了这诡异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从前陈展也会给他银钱,送他衣裳,陆槐给他拿过夜银子,也赠他衣裳。
陆槐拿他当消遣的娼妓,陈展拿他当什么?
李朔月又忍不住回忆陈展送他银两的数额,有时是三十两,有时是二十两……看似毫无规律,可若加上一个两人圆房的日子,六日,四日……
一夜五两银……
难怪陈展从不问他那些银两的去处,从未向他要过分毫,原来、原来也是给的过夜费。
陈展、陈展也拿他做娼妓……
“哈哈哈,该死、该死,原来你也戏弄我……”
李朔月怒极反笑,气得将手边的茶具妆奁一一打翻,他双目赤红、气血翻涌,忽而嗓子发痒,猛地一口血喷在亮蓝色的浮光锦上。
外面听见声的墨韵竹栖急忙进屋,一个端茶倒水,一个拍背顺气。
“公子,这是怎么了?”
“怎么还吐了血?我去唤府医。”竹栖急忙出了屋。
“你也、你也戏弄我……”
“我明明那般敬重你……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李朔月满脸泪水,口中低喃。
“……我再也、再也不要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