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怄气,也不该打自己脸啊。”竹栖跟着嘟囔,搁下糕点又抬脚出门,“我去灶房寻几个鸡蛋,给公子滚滚面。”
“墨韵病好些了吗?几日不见他了。”
“还病的厉害。”雨哥儿无奈道,“许是那日同竹栖泡池子忘了时辰,回去又吹了风,这才一病不起,竹栖这几日忙着照顾。”
“奴婢方才去看过,竹哥儿喂他喝过药,刚歇下。”
“若喝药不起作用,便找人带他回馆里看郎中。”
雨哥儿颔首,拿了伤药往李朔月脸上涂:“等明日再瞧瞧。”
陆榆来的比预料中还要早些,陆槐说是明天,但晚上人就已经到了。
李朔月刚闭上眼,屋里灯还未灭,那高大的汉子便一把掀开帷幕, 他身穿玄衣,头戴高玉冠,与陆槐相似的面庞又略显阴沉,乍一看,气势颇为唬人。
“大爷怎么这会来了?”
“来瞧瞧你。”陆榆稳稳坐在床沿,伸手碰了碰李朔月的脸。
“行了,这儿不用伺候,都出去。”
“大爷……”雨哥儿欲言又止,李朔月出口打断,“出去吧。”
“奴婢领命。”
不多时,方逵等人也被呵退。
四五个人皆候在门外,等主子们歇息。
约莫半个时辰,里面的动静才消停。
“砰——”
陆榆一脚踹开门,神色餍足,他抬脚抱起人往后院泡汤的池子去,门外一群人落后三两步急忙跟上。
时辰太晚,李朔月懒散打了个哈欠,困得连眼睛也睁不开。
“这会去泡汤么?”
“解乏。”陆榆较之陆槐更沉稳健壮,连臂膀和胸膛都宽阔许多。
李朔月缩在他怀里,连颠簸都感受不到。
到了汤池子,陆榆挥退下人,着里衣半靠着石壁,手里拿了壶酒,神情是少有的散漫。
李朔月紧挨着陆榆,面色疲惫,昏昏欲睡。
“你跟小四,不如跟了我。”陆榆饮了口解酒,忽然道。
李朔月眨眨眼,懵了好一会,才道:“可是大爷,我瞧着你还没有四爷有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