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朔月看也不看三人,直至那三人退了出去。
等屋里没人了,他脸上的散漫才换成了凝重,立马转身扣自己的嗓子眼儿,即使知晓这一切都是徒劳。
干呕几声,只吐出了两口酸水,李朔月狠狠的将妆奁漆阁砸向屏风,乒乒乓乓的响声过后,只见那副红彩相思小屏风被砸倒在地,叫艳红的口脂染花了。
门外的几人齐齐一抖,即便他们对这样的动静早已习以为常。
“公子,这是怎么了?”墨韵边拍打着门边问,观棋扶住他的手:“今日陆四这样待公子,他口中虽不在意,可心里难受。”
“哎。”墨韵重重叹了口气,又将陆槐骂了一遍。
李朔月双目赤红,伪装出来的冷淡漠然顷刻消散,他低声咒骂:“该死、该死的贱人!”
“我要杀了你——”
冰冷戏谑的男声再度在房里响起,“我还真以为你不怕死,原来是装的。”
他是怎么进来的?
李朔月唰一下抬起头,待看清拨开玉帘走出来的汉子,忽然头脑一片空白。
高挺的眉骨下是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极白的面颊深情冷漠,只有嘴角微微弯起,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李朔月与男人的目光短暂相接,恍然觉得自己是只被他盯住的猎物,毫无可逃。
目光落在男人腰间那柄红宝石弯刀上,李朔月微微攥紧衣袖下的手,竟然、竟然是他上辈子见过的人!
昏暗的室内只有烛火时不时爆出的声音,卫堇朝眯起眼将李朔月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一侧的木匣上,意味不明笑了声。
他两步走至李朔月身侧,拿起木匣中的暖玉,挑起李朔月的下巴,戏谑道:“我说怎么是个狐媚子,原来是行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