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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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米面都见了底,屋顶也是时候拾掇,否则连人都住不了。
陈展思忖片刻,背起竹筐去河边割茅草,明日再请木匠瓦工过来,看看哪里还需要休整。
这两日村里人都忙着收稻,大热天也没有歇息,等忙过这段时间,他再去问里正换米粮。
他家倒是有一亩旱田一亩水田,不过他嫌打理起来麻烦,都赁了给了冯家,只收一成庄稼。
不过就这点粮食,还不够他吃一个月的呢。
心里盘算着要做的事,割草时便忘记了时辰,药罐里的药熬过了头,只剩下一碗底。他用的大多是药根,熬出来的汁水又黄又黑,远远看去还真像一副煎好的“药”。
只可惜太少,陈展望着小半碗药汁,心中有了主意。
李朔月还昏着,陈展把人扶到怀里,端着碗一口口喂。
酸臭苦腥的汁水灌进嗓子眼里,李朔月面色痛苦,眉毛皱在一起,边喝边吐。
陈展板起脸,掐住小哥儿的腮帮子,端起碗直接往嘴里灌,恶声恶气开口:“快喝,磨叽什么呢,这要熬了两个时辰。”
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哥儿连喝带吐,一碗“药”终于见了底。
喝完“药”后,李朔月本就惨白的脸又灰败了几分,胸膛的起伏也更薄弱了。
生草药树根混着黄连熬出来的东西,陈展自己闻都不敢闻,李朔月却喝得干干净净,折腾完人后他心情舒畅了几分,看李朔月都觉得他没那么碍眼了。
喂完“药”,陈展自己熬稠米粥喝,狼崽子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半天不见踪影。
今天分明没做什么,可陈展莫名感觉浑身疲惫,他只好早早上炕歇息。
本以为能好好睡上一觉,可半夜李朔月突然烧了起来,浑身烫得像火炉子,整个人缩在被褥里发抖,牙齿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