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昏沉,只会白白耽搁他的工夫。
何郎中又道:“你那器具与小哥儿并不相配,床帏之事还需循序渐进。最好去镇上买些用于房事的膏脂,他松快你也享福不是?”
陈展点头,“小子晓得了。”
从县上抓完药回来,日后已经落下了,陈展向何郎中付过诊金药钱,便将李朔月背上,往燕子村走。
李朔月热退了下来,这会安安静静趴在他的肩头,呼吸平稳。
陈展昨日喂李朔月一碗“药”,今日带他买药看病拢共花费三两七钱,银子不多,可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身上仿佛压了座沉甸甸的大山,半梦半醒间喘气很是艰难,李朔月陷在纷杂恐怖的噩梦里,惊慌又害怕,便常常哭泣。
他尚未清醒,难受了便哭,一夜断断续续哭,眼睛总肿着的。
陈展夜里睡不安宁,时常能摸到李朔月脸上的泪水,他不懂这小哥儿成日哭什么,明明人都还没醒过来,就知道日日折腾他。
眨眼间便过去了五日,徐木匠几人已将房屋修缮完毕,陈展付了银钱,得了几人好一顿夸赞。
这几日陈展既要招呼修屋子的人,还要成日看顾李朔月,给他熬药涂膏,每日也不清闲。只可惜他这样费心费力,阳哥儿却没再来后山,自然也看不着。
李朔月身上的淤痕淡了一小部分,总算没那么可怖了。老郎中看禽兽似的眼神实在让人很难忘记,明明这痕迹大部分都是王桂香打骂留下的,他只弄了一小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