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回了家,李朔月便有了底气,他就不信白五胆子能大成这样,敢直接闯进他家不成?
陈展后来告诉他,是卖野羊的时候凑巧遇着白五,白五牵线搭桥,将羊卖了个好价钱。
其中肯定有诈,李朔月才不会相信白五有这样的好心。
这恶毒小人,八成是想同陈展套近乎拉关系,然后再要挟自己!这算盘打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他脸上去了。
他的话陈展不愿意听,那孙老嬷、冯冬青的话呢?他就不信陈展还不听。
白五这等爱戏弄人的男人,就要趁早远离。
一大早,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冯冬青便进了陈家的门,吆喝着:“展小子,走不走?我昨日瞧见河里有不少大鱼,咱们今日去捉些回来?”
陈展接过话茬:“成,你等我拿两个鱼篓子。”
一听着吃的,追云便谄媚地眯起狼眼睛,围着俩人打转。
冯冬青看见满身泥巴的灰狼,后退两步,语气嫌弃:“嚯,追云怎么脏成这样?浑身都是干泥巴,毛一绺一绺的,这眼睛都看不见了,活像个泥巴捏成的狼。”
“追云,你起开,离我远些,可别把我的衣裳霍霍了。”
追云委屈地嘤嘤叫唤,偏要往冯冬青的身边凑。
陈展看见满身泥巴的灰狼,也很嫌弃:“昨日不知道上哪玩去了,像是掉进泥潭里,回来就脏成这样。”
“得。”冯冬青拍了拍狼脑袋,“今日你也得同我们一块,黄泥巴狼可一点都不威风。”
“走吧。”陈展拿上渔网鱼篓,赶着追云出了屋。
李朔月烧的菜好吃,光是鱼就能烧出十八道花样来,花椒炖鱼、酸菜炖鱼等等,闻着味就叫人直叫唤呢。
陈展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脚步都迈得大了许多。
李朔月一早醒来腰酸背痛,扶着腰将屋里里里外外转了圈,见没了渔网和鱼篓,估摸着陈展今日抓鱼去了。
许久不吃鱼,他也有些嘴馋。
小黑在篱笆墙附近找草吃,见了他昂起脑袋,长长地“咩咩”叫唤。
李朔月开了门,拍拍小羊的脊背:“走吧,咱们出去找嫩草吃。”
小黑低头寻喜欢的草吃,李朔月跟着它,时不时摘些柳叶、桑叶喂给它。
小黑不挑食,喂什么吃什么,乌黑的眼珠圆亮,一眨不眨瞧着他,李朔月觉着这和养孩子也没什么分别。
“小黑乖,快多吃些,吃饱了咱们就回去。”
“咩~”
羊羔甩甩黑色的小尾巴,低头找草吃。
李朔月眼睛一直瞧着小羊,便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嘎吱——
脚步声响起来,李朔月莫名打了个冷颤,突然生出一丝寒意,不待他回头看,已被来人扑倒在地。
紧接着,炙热的气息便出现在耳后、脖颈。
李朔月顿时汗毛直立。
“月哥儿,可叫我好找。”
情急之下,他胡乱在地上抓了两把土往后颈处扔,自知一把土不够,又接连抓了几把,抓着什么就扔什么。
“月哥儿,你消停会儿。”
白五被土迷了眼,却仍不肯放开怀里的人。方才他看见陈展与那狼崽子在河岸边嬉水,便知道机会来了。
“白、白五,又是你!”李朔月咬牙切齿,手指弓起,对着白五的胳膊狠狠掐了下去,白五脸色突变,受不住疼地松开了李朔月。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朔月往前跑了两步,捡了根枯枝,对准白五。
胸口急剧跳动,李朔月微弓起身体,做出警惕防备的姿态。
白修文掀开袖子,看到了七八个极深的掐痕,都已破了皮,足见李朔月力气之大。眼底飞快闪过一抹晦暗,白修文再抬头,面上却笑了,不甚在意道:“月哥儿,有了汉子就是不一样,现在都敢掐我了。”
“你瞧瞧,这么多印子,可真是狠心。”
他边说,边向李朔月逼近,李朔月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畏缩地后退。
“你、你还来做什么?”李朔月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半截枯枝,“我给过你银子了,你已经拿了,怎么还来纠缠我?”
小哥儿佯装镇定,可一开口他的紧张便泄露无疑。
“哈哈。”白修文停在两步外,语气轻蔑,“我可没应承你。”
“你好歹、好歹是个读书人,怎么这样不讲诚信?”李朔月不敢置信,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