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是在青楼,第一次拜天地是同恩客,多么讽刺,多么荒唐!
“今日是嘉哥儿洞房花烛,我与芳娘也想替他寻个好汉子。”
宋秋实接过话茬:“今日诸位都可来争上一争。”
“我先来,我出二十朵金花,要与这妙人儿春宵一度。”一手执折扇的人喊。
一朵金花十两银,一片金叶五两银,楼中客多是山阳城的显贵豪绅,自然不缺那些银两,纷纷一掷千金,争相喊出价来。
“二十朵怎配得上这等天香国色?我出四十朵,再添十五朵金叶子,赠与美人买脂粉。”
“八十朵,没有这等身价,凭什么敢与美人共度春宵?”
“一百朵……”
……
楼中嫖客你争我抢,很快便从二十朵涨到了三百七十朵,最后二楼中一小房间里的小厮出来高声喊:“过往行商的崔老爷,愿出五百朵金花与美人吃酒,再出一百朵金叶赠与美人买脂粉。”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出口便是五千五百,实非常人之举,家中即便非富即贵,也大多出身显赫。
许多人在这般天价面前也消了心思,五千五百两,拿来狎妓,着实贵了些,不若等日后风头过去了,再来这寻芳馆。
再无人肯加价,宋秋实了然,踏出一步,朝众人道:“多谢各位贵客捧场,想来今日嘉哥儿已觅得良人。”
柳寻芳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而后道:“不知崔老爷可能纡尊降贵下楼走一趟,我家哥儿年纪轻又命苦,我二人不想亏待他去,可能烦劳老爷,同我家哥儿拜个天地?”
片刻后,那汉子带了面具,由小厮引着,走到李朔月身侧。
雨哥儿上前,将红绣球交至二人手中。
宋秋实笑道:“劳烦崔老爷。”
那汉子道:“无妨。”
“一拜天地。”
俩人弯腰朝朝堂内拜。
“二拜宾客。”
俩人再拜。
“夫夫对拜。”
俩人互相弯腰,行了礼。
“礼成,送入洞房——”
那汉子听了这句,便直接将李朔月拦腰抱起,由雨哥儿引着,上了四楼另一间布置好的新房。
俩人进屋后,门便合上,那汉子倒了合卺酒,问:“嘉哥儿可能饮酒?”
李朔月接过酒,低声道:“多谢崔郎。”
饮完交杯酒,那汉子便道:“春宵苦短,咱们这便就寝吧。”
“好。”
红账垂落,红烛燃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