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森然道:“我便揭了你这张面皮。”
李朔月吓得一个激灵,跌落在木椅上,眼神空洞,不知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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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栖猫着腰,问从屋内出来的观棋:“棋哥儿,公子如何了?”
“心中郁闷,不肯起呢。”
“这宋氏心也忒狠了,怎么就偏要公子梳拢,从前那些情分都喂了猪狗去?”
“世事无常。”观棋问道,“那隔壁的‘嘉哥儿’原名叫什么?”
“不晓得呢。”竹栖站二楼往隔壁院子看,嘀咕道:“这宋氏虽狠心,这一招却并不损害咱们公子。那劳什子‘嘉哥儿’去挂牌挣银子,咱们还和从前一样,这不好吗?”
“你是忘了那‘嘉哥儿’日日惨叫了吗?公子若答应,夜里能睡得安心吗?再说还有小姐呢,能找到同公子相似的人,还能找到同小姐相似的人吗?”
“哎呦,你说小姐,我倒想起来,今早我好像见着吕老嬷带一个身形肖似小姐的人进了那院子!”竹栖一个激灵,嗓门也大了些。
“什么?嫣儿去了?”
叶嘉砰地拉开门,咬牙道:“他说叫我想几天,不过是缓兵之计,只怕昨日就将此事告诉了嫣儿,嫣儿病才刚好,怎么就要被他拉来教人琴艺?”
“宋秋实,真是、真是无耻至极!”
叶嘉一身素白寝衣,面色冷白,即便发怒,也不像李朔月那般歇斯底里。
叶嘉恨恨闭上眼,最终认命般颓然道:“我真是糊涂了,过了几天好日子,竟真以为这人是个好心肠的。”
“我真是、真是昏了头。”
隔壁室内传来两道琴音,一道流畅清幽,另一道磕磕绊绊。
叶嘉握紧拳头:“他在逼我,他在逼我……”
观棋担忧地唤了一声,“公子,他或许不是这个意思……”
“公子,你同意了吧。”竹栖急声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若惹恼了姓宋的,只怕要拿小姐做筏子!”
良久的沉默自三人间蔓延开来,叶嘉凄然松开紧握的拳,悲愤欲绝道:“带上、带上我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