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面色蜡黄、神态萎靡,与方才他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雨哥儿竟有这样深藏不露的手艺,可他自小流落青楼,谁会教他呢?
“你何时把我的木簪子给我?”
雨哥儿闻言便笑了,从袖中掏出那只弯月木簪插进李朔月的头发上,道;“我便知晓公子还惦念着,因此便随身携带。”
“公子,今日若能出得去,日后有何打算?”
“北方。”
“要往北方何处去?”
“京都。”
李朔月轻抚过发髻上的木簪,忽而笑了。
“这一路颠沛流离,方奎能护住公子吗?”
“谁知道呢?”
李朔月往床榻边走,拎过自己收拾好的包袱,掂了掂,朝雨哥儿道:“将墨韵同陆槐摆到一处盖上锦被。”
雨哥儿犹豫道:“若是叫外人看见墨韵同四爷宿在一处……”
“那又如何?”
雨哥儿摇摇头,道:“我只听闻他伺候公子伺候的最久。”
“说什么伺候,他在我面前当主子还差不多。”李朔月冷笑连连,仿若面前的人是那随手可碾死的蚂蚁。
“散了他的发,扶到床上。”
雨哥儿自知时间紧迫,来不及顾虑,便按照李朔月的吩咐,迅速将墨韵扶到榻内侧,同时将陆槐扶到外侧,将两个人摆成相拥而眠的姿态。
李朔月冷冷道:“我瞧着你与他平日关系好,竟然舍得让他来替我送死。”
雨哥儿看了昏睡不醒的墨韵一眼,抹去心中多余的心思,只道:“墨韵是宋阿姆从人牙子手中救下来的,这些年一直待在他身边,情感颇为深厚。”
“虽免不了皮肉之苦,但性命无虞。”
雨哥儿拉开床脚的锦被给二人盖上,这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幽幽的质问:
“你与你哥哥自小失散,是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公子怎会这样问?”雨哥儿直起腰板,诧异地转过头,待他看清面前之人时,面露惊骇,瞳孔瞬间瞪大。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