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经历了这么多,你还没认清他?”
“他做这些,不过是想给自己求个自由身罢了。”方逵沉默片刻,认真道:“他说过,他害怕我们背叛他,因此才不敢带着我们走。他境遇这样可怜,我怎么忍心责怪他?”
“境遇可怜便能当那等白眼狼,害要帮他之人吗?卸磨杀驴也得等驴干完活吧?”
“他没有杀心。”方逵顿了顿,道:“我们都活着。”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们都活着。”
不知是在说服雨哥儿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雨哥儿一怔,立马眼睛发红,气得浑身发抖:“你胡说什么?我没死,哪里是他手下留情?”
“要不是我多了个心眼将毒药换成了迷药,现在早进阎罗殿了。”他冷笑一声,“我哪里有你那样好的命,有一个能救你命的阿姆。”
雨哥儿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面具,砰一声放到桌上:“这两日能带这面具的便能去见他,你去见见他吧,看看他如今的样子,你还能不能喜欢得起来。”
方逵急忙欣喜若狂,急忙将面具藏进怀里,激动道:“多谢、多谢!”
可雨哥儿下一句话就叫他心凉了半截,只听那道气息不稳的嗓音道:“方逵,你同他做不了真鸳鸯,早早死了心吧。”
“为何?”方逵本能地问过去。
雨哥儿轻声道:“你阿姆,剥过他的皮,七次。”
“他要是知晓你是谁的儿子,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