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桑达普尼无奈之下只能依靠雇佣兵来保护她自己的居所……”
“……加纳格的故事足以感化西帝斯最冷血的仆人。夜母的地穴遭到突袭,亲爱的妹妹安卓尼卡被碎尸万段。就连聆听者自己,最受尊敬的阿丽桑·达普尼,也在法师的火风暴中被活活烧死……”
隔着文字我也可以感受到西塞罗的悲伤,但现在不是应该顾及这个的时候。我身后的桌上还有一本。
“……没有聆听者的黑暗兄弟会。由于缺少聆听者,我们很难察觉到黑暗仪式施行。但可以肯定的是,夜母会很快与某人取得联系……”
“……小丑死了。我的最终契约已经完成。直到死去之前,他都一直在不停地笑……”——我没有忽略过“小丑”,这个与西塞罗紧密相连的字眼。
“……自我接受任命以来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但我仍是一个守护者,再无成为聆听者的希望。我回忆起与小丑共处的那段酸甜苦辣的时光,并再次想起了他弥留之际仍未止歇的笑声。能以赞美生命的乐观来面对死亡,我很荣幸能结识这样一个人……”
最后两本日记在碗橱架子上。我翻开其中一本。
——“……沉默!震耳欲聋的沉默!在我的大脑中在我的大脑中在我的大脑中!这是死亡的沉默,是虚无的沉默。它通过我的母亲深入我的身体,沉默是憎恨,沉默是怒潮,沉默是爱意……”——他已经疯了……不,应该说,他的精神已经为时间所玩弄,成为了那个“小丑”。
“……我能听见。那声音,幽深,更幽深。洪亮,更洪亮。就像宁静的夜晚里平地一声雷,打破痛苦的沉默。就像笑靥……”
“……笑,欢笑,大笑,狂笑!那是远古的小丑,从虚无中发出自己的声音,来鼓舞消沉的西塞罗!我接受你的礼物,最亲爱的夜母,为了我的笑容,为了我的朋友,深深致谢……”
“……西塞罗死了!西塞罗复生了!
笑容充满了我的身体,如此完满地充实了我的身体。我便是那笑容,我便是那引人发笑的小丑。那个灵魂侍奉我的情人太久,如今终于永远地冲破了虚无的面纱,那就在我体内,早已与我合二为一。
世界看到了西塞罗作为人的最后一面。看那西塞罗,心灵的蠢蛋,笑容的化身……”
第五本日记。我放下手里的第四本日记,深呼吸,翻开它。
——“……她那圣所依然矗立着。也仍然运作着。但又如何呢?没有聆听者意味着没有黑暗圣礼,没有黑暗圣礼意味着没有契约。她的家族可以抛弃陈规,保持独立,继续进行刺杀工作,但那样的家族还能算是兄弟会吗……”——我心一跳,什么也没做,机械着翻动书页。
“……那里有另外一个圣所。晨星城圣所,那是一所优良、古老而又强大的圣所。有了西帝斯的祝福。西塞罗将会到那去!而阿斯垂德却不需要!
母亲和我将会解决的,她将会对我说,最终,我们会重建旧制度……”——西塞罗可能去的地方已经出现了,那么那个圣所的暗语呢?
“……黑门将会问——‘什么是人生最大的假象?’
我回答——“纯洁,我的兄弟……”
暗语也找到了。我陷入沉默,本因找到日记而紧张又雀跃的心被罩上阴云。我拿着它们,走出房间。
“你找到什么了吗?”阿斯垂德问我,我很庆幸溶洞的昏暗光线,这让阿斯垂德没有看出我脸上的异样。
“是的,西塞罗的日记。”我点点头。
“好,很好,有提到他可能去哪吗?”
面对阿斯垂德的夸赞,我提不起半分欣喜:“有,可能是晨星的一所废弃圣所,我还找到了暗语。”
“你马上动身。”阿斯垂德命令道“现在分秒必争,我希望你骑我的马去。她叫微影,就在门外的池边。她也可以说是……我们当中的一员。”
我知道情况紧急,没有半分耽搁,急匆匆的推开黑门,环顾四周,寻找着阿斯垂德的坐骑。
就在我的左边,出现了一个池子,黑夜太暗,借着月光,我才能隐约地看见池子里翻滚的是什么——鲜红腥甜的黏稠液体,该是鲜血没错了。
好吧,这很黑暗兄弟会。
而那匹被冠以微影之名的传奇坐骑,在黑夜中凝聚,在鲜血中诞生,践踏尸骨而来。皮肤黝黑,双目血红,不同于平常马匹的喧嚣,它显得颇为沉默,像是蛰伏的恶魔,等待时机,蓄势待发。
我没心情感概它的不同寻常,翻身上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