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芙迫不及待看到这张总是笑意盈盈的脸上裂出缝隙,露出绝望彷徨的神情!
那一定很有趣!
岚芙看着木之青,眼中的疯狂逐渐消散开。
因为木之青目光奇异的看着她,没有她所想的任何情绪,甚至没有对她所说话语的任何回馈,却是比反驳她还让她难受。
在木之青的目光下,她感到无所适从,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突兀。
毕竟她如此疯狂,就差歇斯底里。
什么也还没开始,岚芙就又感到那股熟悉的挫败,好像她输了一般。
岚芙蓦然笑了,“是,你是他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感到害怕呢?”
“你应该是……”她的声音忽然狠厉,“不见棺材不落泪才对啊!”
似乎感觉到岚芙剧烈的情绪起伏,强烈的香气忽然迸发出来,不过一会儿就充斥在整个冰洞里,传满四通八达的甬道中。
底下的族人们露出沉迷的神情,像是活在如梦似幻的梦境之中,看向岚芙的目光越加炙热。
就在这一刻,木之青清晰听到什么裂开的声音,像是时空壁垒一般,她终于真正站在岚芙面前。
至少那群家伙不再会忽略她,转身就走,乖乖走入旁人给他们设下的圈套里了。
木之青站起身,拂了拂她衣衫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岚芙的身前。
两人面对面站着,才发现木之青比岚芙高出半个头。
明明站在同一个高度上,木之青却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似笑非笑,“真是熟悉的气息啊——一股莲花味,你知道在我的家乡,他们都怎么形容吗?”
岚芙冷笑看着她,“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木之青耸了耸肩,“在我的家乡呢,白莲花一般都是用来形容一些内里几乎腐烂发臭,思想糜烂,就像一朵烂了根的白莲花,却还是装作一副洁白样子的人。”
岚芙退后一步,冰冷的看着她。
木之青夸张的捂住嘴,“对不住,我忘了,你不是白莲花。”她上下看眼她,“你可是蓝的呀……”
岚芙在发抖,她想她总是低估木之青的疯狂。
“家乡?”蓦然,岚芙收起所有冰冷,侧过头去,露出雪白的脖颈,神情哀伤。
“像我们这样的东西,哪有家?”
木之青嘴角的笑意收了起来,很不高兴,“你是东西,不代表我愿意被你这么形容。”
岚芙回过头来看着她,目光怜悯,“可悲,可叹!”
她仰头大笑起来,几乎笑出眼泪,尽情露出她柔弱又雪白的脖颈。
空气中的香味越发浓郁,浓郁到几乎糜烂的味道,底下的族人们露出口水,雪白的衣衫转眼就不见了,各种奇异的符文。
圣老靠着权杖站起身来。
“巫圣女。”
这一声似乎融入空气之中,似乎融入黑暗之中。
声音像是揉碎在空气之中,分不清你我的钻入耳朵内。
浅淡的绿光从木棍出现的那一刻包裹住木之青,阻止了声音,克制了香气。
“巫圣女!”
“巫圣女!”
底下的族人们起先与圣老一般腔调,后来随着每一声的增加,声调越来越高,直到配合到他们狂热的神情。
所有声音神奇的被揉碎在空气之中,让人震耳欲聋。
“咚!咚!咚!”
圣老手中的权杖敲地,声音越敲越大,越敲越大,直到与族人们的声音相呼应,直到整个土地都在震动。
又宽又高的台阶震出碎屑,裂出缝隙,似乎随时都能吞没一切。
“咕噜噜,咕噜噜……”
什么烧开的声音。
岚芙清脆悦耳的笑声停了,她沉默的注视着木之青,身子缓慢的往前走来,往木之青靠近。
而在她的身后,是一池烧开的泉池。
泉池底下暗流涌动的水流停下,清澈的水逐渐变得浑浊,从最纯洁的模样变成最肮脏的东西。
像是土又像是透明的冰,全都搅合在一起,还能看到混杂在其中的点点血丝。
木之青的眼前闪过一抹景象。
无数的族人围在泉池中,脸上带着愉悦,割开手腕,黏腻的血液滴答滴答的往下流,充满了整个泉池。
而泉池中心是……
是一朵深蓝到像是发黑的巨大莲花,张扬着花瓣。脉络几乎充斥整片花瓣,花蕊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