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的研制,必得一个安静的地方,人员也必须是放得心的。
太守府内,除去榆林行政部门占据前院,后院已经被赵三占据。看来只有委屈自己,将现在居住的地方腾空出来。
人员嘛,就用刺猬兵的家属。
从狮嘴山得回来的赎金,全部发给了战死者的家属和负伤的士兵,这次的抚恤金比吴忠之战要高出数倍,为平衡人心,田蕴也曾暗示他们不要多嘴,这么久的时光,没出什么纰漏,看来还是能放心的。
分发抚恤金的时候,傅忠与田蕴还有过一番争论。
傅忠:“所谓的抚恤,必须一碗水端平,不能搞特殊。为政必须光明正大,方能得人心。上次战死的,也得考虑增加金额。”
田蕴:“不要说财政困难,就是有钱,上次的抚恤也不能再加。那是朝廷制度加上榆林新政综合考虑的结果,变来变去,让我们这些执政者情何以堪。之所以同意这次增加这么多的抚恤,是步兵对抗骑兵的特殊性质。”
傅忠斟酌再三,认可了田蕴的说法。此战的确不同,步骑对战,明知是死,他们没有半点含糊,这些可歌可泣的士兵,特殊对待并不为过。当然,以后也不能作为惯例,仗也不能这样打。
他只强调了一点,“制度的建设,是个非常复杂的事情,我对地方行政的确还有不清楚的地方,田大人也得好好想想,抚恤制度也好,其他的制度也好,还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公开讨论,完善后行文全府。”
火药开制的那一天,傅忠只叫来了傅强,这是军务上的事,必须与行政分开。
傅强倒是不操心研制的过程,反正大公子没有搞出过什么乌龙事,只是问了句:“地方就这么大,到哪里去检测效果,这是火药呢?”
傅忠也皱起眉头说道:”火药的检查肯定得找大地方。就算研制火药,这里也小了,看来,必须把酒坊搬出去,程大人也说过几次了,各地销路大增,还得扩大生产。这是榆林财政的主要来源,一切都得给它让路。“
傅强心疼傅忠,见他现在居无定所,军营对付几天,签押房对付几天,对一地行政长官,不说面子问题,也不是个事。
”我早就想说了,酒坊可以把它搬到砖厂哪里去,火药厂可以把他搬到军营去。都放在府内,也有碍观瞻。“
傅忠心里苦笑,观瞻算什么事,两种技术,说穿了不值半文钱,一旦搬离,怎么保密。
赵三功不可灭。榆林初始资金的来源,大部分靠酒坊在陕西一省的销售,可以说支撑了财政的大半江山。那个时候,没有这个无声细流,上哪里去搞到现金。
程续接手销售后,赵三更是沉下心来,不是埋头改良蒸馏技术,就是勾兑各种酒类。他家世代酿酒,有了这么好的酒(当时)垫底,各种口味的酒层出不穷。
眼见得榆林财政蒸蒸日上,人心可以预测,生死关头,却不可依峙。要是出了纰漏,就是杀了赵三,又有何益。该替他找个老婆了,联姻暂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瞒过这几年,榆林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强叔,婶子家里还有什么未嫁之女没有。可惜我妹妹还小。历史上,这个妹妹嫁给了晋王朱济熺。”
“呸、呸、呸!”傅强责备道:“大公子什么都好,就是不重门第。你家是钟鸣鼎食的公府之家,赵三配得上吗?这话要传到老太太口里,仔细他扇你耳光。”
傅忠惊讶地看着傅强,这么老粗的人也看着门第。赵三怎么拉,这么大的机缘落到了他的头上,只要不乱来,将来必是大明国酒的掌舵人,有什么样的姑娘不能配。
他呵呵笑道:“您怎么也跟市井人士一样,这个赵三不好吗?我看他是个有福气的人。”
傅强懒得跟他解释,老太太也不会由得他胡来。
“我家那位,是犯官之后,朝廷将她们家发配后,辗转各种勾栏肆院。那些老鸨、牙婆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好的资源,被本家售回去就可惜了。妓院生怕将来有人找上门来,不知将她们转卖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派人找个几次,哪里找得到人。”
傅忠:“这事你可拜托裴述,他的办法多,人手也多。”
傅强心里一热,他早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裴述是负有特殊任务的人,就像朝廷的锦衣卫。傅忠不表态,他不敢插手裴述的事情。
傅忠喃喃自语道:”也不知我大伯(傅友任,傅友德的哥哥)肯不肯,他家倒是闺女多。”
见傅忠还在自家打转转,傅强突然想到了刘振,对傅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