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述:“齐泰告诉我,这是自首案子,没有原告,直接由法判判处,不必通过他们起诉。”
傅钟:“去叫刘振,我们一起去看看法判大人是怎么断案的。不要惊动下面县尉,他们难得聚在一块。”
裴述:“不通知齐泰吗?”
傅钟:“你傻呀,这是刑案上的事,他恐怕早就到堂了。”
一到审判大堂,守卫不好意思说道:“大人,您恐怕得把佩剑留下,除了法警,堂上任何人都不得携带武器。”
这是规矩,傅钟也无多话。
进来后,果然看见裴述坐在一个角落里。傅钟轻步过去,两人会心一笑。
齐泰小声说道:“法判已经行文给我,就看这个灵动的小伙怎么断案。”
傅钟抬眼向堂上望去,这个同来作证的人,背影怎么这么熟悉。
堂上常律已经走过了询问名姓的程序,傅让的回答也只是嗯了一声,所以,也没引起他的注意。他跟傅钟不熟悉,就见过一面,不像杨县令他们打了那么多的交道。
看着呈贡,他望了杨公子一眼,骂了声无耻。放下案卷问道:“案子结束的时间是午时末刻,双方认不认可。”
杨公子与傅让同时点头。
常律问傅让:“杨县令赔礼道歉的时间是未时二刻。”
傅让点头。
常律又问道:“按供词,除了赔礼道歉,杨县令是否真的说过,请饭店受害人向府里首告。”
傅让又点头。
自首程序正常,并无可操作的空间,杨公子的事情算是过了。
常律带点同情的口吻对傅让说道“你下手怎么这么重,要是对方致残,你就干犯律令了。”
傅让一口京城话:“我没怎么用力,就打了一巴掌。”
齐泰心里一惊,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傅让一开口,傅钟就知道了,弟弟怎么这个样子,被人打劫了?不应该呀,他的武功又不是花架子。
傅钟还在愣神,常律提高声调对傅让说道:“一个嘴巴,怎么两边都肿了。”
杨县令证明道:“右边是我打的,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打死活该。”
常律心想,这个老讼棍,做得天衣无缝,”传仵作,验看左边伤势。“
仵作仔细看了杨公子的伤势,回道:”辛亏只是皮外伤,不构成犯罪。“
傅钟心里一愣,常律不问杨公子,怎么只对傅让挑刺,这是审的哪门子案,他可是见义勇为之人呀。
前世与今生都未走过司法程序的傅钟问齐泰:”怎么偏向一边,不问杨公子。“
这是自首案子,常律大概采信了呈堂供词。
傅钟不满,讥讽道:”几句话的事,他在不停地写什么?“
齐泰笑着解释说:”估计是在写结案陈词,不会合议了,他的手脚也真快,要当场断案了。“
这本来就是很明显的案子。常律一边讯问,一边下笔如飞,“好了,现在听本庭判词。”
傅让长出了口气,总算过去了,见了大哥可得隐瞒这事,说起来怪不好意思。想罢,回头向旁听席看了一眼,虽然是奢望,最好他能来旁听,看到我这高光时刻。
他还没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就听得第一排位子上惊叫一声:“二公子,你怎么这个打扮,谁欺负你了。”
刘振与裴述赶到审判大堂的时候,案子已到了尾声。
守卫都是自己原来的兵,他打了个手势,昂头直进。没想到,守卫喊了声:”总兵留步,把佩剑放在这里,在下自会保管得妥妥当当。“
刘振一愣,“怎么着,你胆子肥了,要下我的武器。”
守卫苦笑着说:”这是规矩,傅大人的佩剑也放在这里了。“
刘振这才绷着脸解下了佩剑,”就你们规矩多。“
旁听席位本来就不多,常人一般都不愿出头,两人进来一看,也就第一排还有空位。
傅让笑道:“小三子,可让你看笑话了。”
常律严肃说道:“堂下之人不得喧哗。”
刘振哪里知道司法程序,他对常律说道:“常判,这是我家二公子。”
常律没搭他的茬,一拍惊堂木,几个法警齐声吆喝:“肃静、肃静。”
接着,他波澜不惊的宣读着判词:“查吴堡县杨公子调戏民女一案,事实确凿。幸得其父深明大义,自首不曾迟滞,道歉与赔偿及时。民女无律令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