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
维金立刻起身,腰板挺得笔直,坐在草垛上的安愣了一下,视线与曼底斯对上,再想起身时曼底斯已经抬手让他坐着别动了。
“见到本人的感觉如何?”
“我很期待之后和安格阁下的切磋。”
曼底斯点了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回去休息。
维金离开帐篷,走路带着小跑,现在已经是深夜,但整个营地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看到了凯特撤退,也都看到了幽蓝湖水带来的“收获。”
有人欣喜于战争马上就要结束,有人从那山堆一样的方体中感受到怪异的恐慌,有人继续着驻壕扎渠的工作,维金也没有回到帐篷,而是加入其中,和他的同伴兴奋地谈论着刚刚在帐篷里的对话。
这一夜的营地有些吵闹,但军官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自身也很难平复下来,关于战争的运作与中止,他们中大部分人从战争一开始就在战场上,在战场上他们经历过太多残忍之事,今夜的热闹与平静让他们有些陌生与怀念。
人群的情绪在欢庆着胜利。
在沉默中打算开口的安又一次被曼底斯制止,他走到维金之前坐着的位置上:“机工医疗的柯迪教授一直没有收到你的信,军官学院的新生报道月已经开始,他们甚至专门去学院问了,没看到你的名字,而你在治安局的报告上传到二十多天前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上面传达给我的保密协议,里面出现了你的名字,行动执行人是乔斯林。”
“嗯,你不用说什么,我并不是在批评你。”
曼底斯扯动左臂的衣袖,露出金属光泽的义肢:“知道吗?我之前对未知没这么敏感,可在这只手被装上后。”
他轻敲左臂,发出金属的脆响,展开机械构造而成的左手。
“自从这只手被装上,我对未知更敏感了,我还主动或被动的学到了很多关于未知和巫术的关系,我们的巫术竟然也是依附于未知。”
都不需要等曼底斯引出正题,安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他直接低下头喝汤,这次把汤一口气全部喝下,拿手帕擦干嘴角,曼底斯也停下了嘴里的念叨,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不适与迟疑。
曼底斯的卡恩血统非常纯正,这让未知对他产生的排斥也非常强烈,这种排斥是相互的,就像每个有巫术天赋的人都能自然感觉到未知残留的密度,如果安面对曼底斯的感受是危险而不舒适的,那曼底斯对他的感受也一样。
“你刚醒来那会儿,我的感受没那么强烈,但也有一些,我以为那单纯只是我对现状不满而引起的焦躁。”曼底斯微微向后仰身,“你的情况怎样?乔斯林向我保证过你的安全,你既然在这,能否说明你对我们而言也是安全的?”
马灯昏黄的灯光下,曼底斯看见帐篷上的影子蠕动,一个与安格本人几乎一样的人从影子中走出,走到了坐着的安格身边,两个人一起看向曼底斯,眼神是一样的。
曼底斯的眼皮不自然地跳了一下,有些难受。
“抱歉,我觉得以这样的形象来说明,会方便你理解一些。”站在旁边的“安格”解释着,同时身影黯淡了一些,以便让曼底斯的眼睛舒服些,“这件事本来应该让安格自己来跟你说的,我想如果你问起来,他也不会打算瞒着你。”
“……他怎么了?”
站着的安格开口道:“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战斗,大部分战斗都是他来完成的,我能做的不多,他现在睡着了。”
“睡着了是指?”
“因为消耗太大以睡眠来恢复,他不会有事的。”
他肯定的说辞让曼底斯有些疑惑,但对方控制着安格的身体,而且他也无法判断对方说的真假,只能依靠对乔斯林同盟的信任试着相信对方。
这是未知,一个能和他做正常人沟通的未知,曼底斯在想这或许是乔斯林手下的人造未知。
“所以你是谁?乔斯林手下的人造未知?丹?乔治?还是海蓝?他向我提交的名单里有你吗?”
他听到这些名字,看了一眼床头的旧礼帽,摇晃脑袋:“不,我不是他们。”
他在安格身边坐下:“我叫安,我曾经的名字是安德烈亚斯·索里亚。”
“……你是安格的哥哥?!”
“对,现在仍是。”
曼底斯并没表现出惊讶,相反,他提起了十足的戒备:“你要怎么证明?”
“我无法证明,我没有继承安德烈亚斯的任何记忆,但我不需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