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小雨,哈维尔踩在草地上一路小跑来到墓堂前,闪身躲进墓堂的屋檐下,将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一束红色的花朵,从外套里小心地拿出来放在窗台上,脱下自己的外套抖动,他不希望太多的水渍让自己显得狼狈,他正准备去赴一场约会。
他遇见了一位特别的女士,与她的相遇像一场战争,如一次梦境,她在千万人之中回眸看了自己一眼,就是那一眼让他永远无法忘怀,只要她愿意,他觉得自己能为她做任何事,只需要她的一个吻,自己就能为她献出心脏。
可她的垂怜仅那一次,她或许已经看腻了我的胜利。
我战胜了其它的竞争者,作为唯一的胜者却没有得到她的奖励,是我的行为太过粗鲁?又或是因为我当时的脸上沾上了血迹?我真该注意着点,女士们总是喜欢更干净的男人。
他重新整理好外套穿上,把那束鲜花捧在手里。
至少她愿意给我一次机会。
“你这样的把戏没可能让我觉得有趣。”
哈维尔在门外停住了脚步,望着怀里的花思索了一会儿,他觉得这至少是一份心意。
“噗呲——”
正当他准备出声解释时,他听见了门内传来的笑声。
他第一次听见这动听的声音,与她单独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总是惜字如金,向他走来的脚步声已经是他最渴望的声音,他从来不敢奢望更多。
她在为什么笑?
“够了够了,这太糟糕了,你再说下去我的脸都要笑僵了。”
哈维尔发誓,他本来是想直接敲门问的,但那门没关,他只是轻轻碰了那门一下就开了一条缝,看见那位女士美丽而张扬的笑容,她是那么可爱,黑色的长纱完全没有遮挡她的美貌,更显得她皮肤白皙,黑色的长发好似绸缎,她就是那颗被小心翼翼包裹着的珍珠。
“你应该多笑笑,孩子们喜欢你的笑,非常动人。”
她的笑容被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牵引着,当他们提到孩子时,让他的心断开了牵引绳。
“他始终不肯叫我一声妈妈。”代替她笑容的是心痛和惋惜。
“亲爱的,他还小,给他一些时间,他总会理解的。”
哈维尔推开门,木门作响的嘎吱声打断了屋里的谈话,他美丽的小姐正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墓堂地板上。
两人的姿态肆意而轻松,那男人双手后撑在地板上仰坐着朝向瓦莱娜娅,瓦莱娜娅则双腿并靠的侧坐着,她黑色的长裙在他们周围拖出一个半圆,蜡烛的灯光将他们包围。
多浪漫的场景,就像一场歌剧的海报。
等他走近他才发现,他们之间还有一束玫瑰。
他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些鲜红的花朵,但她已经有了一束玫瑰。
“你是谁?”哈维尔只是走近对方,就让瓦莱娜娅立刻站了起来,挡在两人之间。
“……瓦莱娜娅,是你叫我来的。”哈维尔看着她的脸,想要一个解释。
“对,我叫你来只是想告诉你,战争已经结束了,你很快就能回去了。”
“……你在说什么?即使战争结束了,我也早就做出了决定,我会留在这儿和你在一起。”
哈维尔张开双臂,想要给瓦莱娜娅一个拥抱,但她的步伐后退,退到那个陌生男人的身边,双手挡在胸前,这是一个拒绝和畏惧的动作。
那男人伸手搭在瓦莱娜娅的肩上以作安慰。
哈维尔抓起那男人的手腕,这小白脸的手指上戴着一枚古朴的金属戒指,上面镌刻着奇特的图案,和瓦莱娜娅手上的组成一对。
“看够了吗?”那男人试图把手抽回去,试了一下没抽动,于是也就不再挣扎,“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赶紧离开吧。”
“你是谁?你和瓦莱娜娅是什么关系?”
那男人轻蔑一笑:“我是谁?我和她是一家人,她是孩子的妈妈,你说我是谁?”
“你撒谎!这不可能!”
“你可以听她说。”那男人不慌不忙的看向瓦莱娜娅,“你来告诉他,我没有说谎。”
瓦莱娜娅有些紧张,她既担心哈维尔动手,又对这个问题感到一丝为难:“是真的……只不过那孩子还不愿意叫我妈妈。”
“别为这难过,别伤心……”那男人安慰起瓦莱娜娅,当一旁的人不存在,就好像哈维尔手里捏着的不是他的手腕一样。
哈维尔手上力量加重,在对方起挣扎之际把他整个人甩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