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索恩说的三个月,是从上一次在车上相遇算起的,那时兄弟俩对于发生了什么还非常陌生,尽管安格的记忆被保留,但这位骑士对于巫术和未知基本处于一个空白状态,现在回想起来,真正意识到彼此的存在不同,也是那个时候在这辆列车上。
想到当时发生的事,安微点着头,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笑道:“伊莲娜小姐这次没陪您一起吗?”
那位美丽的小姐给安留下的印象深刻,无关她说的话,在于她疯癫的精神状态,王庭的精神疾病无论是受到刺激还是生理上的,都属于被人造未知的影响范围之一,当时的乔斯林刚对整个列车释放完湖面,她受到刺激的反应竟然是向着刺激源头的乔斯林施加暴力和恐吓,这在现在看来简直是不能理解的行为。
“这次可不是适合带女士出来游玩的场合。”柯索恩笑着举杯:“我刚接到来自前线的任命,即将离开海琳娜境内前往沃顿。”
“任命?”
柯索恩从怀里摸出一枚海蓝色的八边形徽章和一封未开启的精美信件:“海琳娜和凯特,这场战争的谈判官。”
信件不能拆封,但是徽章上刻录着用以验证信息的巫术图阵,对安来说是和身份证一样方便的存在。
“我现在对前线的情况一无所知,关于战争的大部分事情都还在保密情况,只知道曼底斯将军的名字会留在史册上,而听说你们刚从前线回来,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说法。”
“您倒是能找到我们。”他和安格跟随乔斯林的行动属于机密档案,不在官方的书面记录中,他们乘车回到海琳娜用的也是不记名身份。
柯索恩眼睛里闪过金色的微光,谦笑道:“我有一些比较热心的朋友。”
没有未知的反应,这大概是他的特性,是魅惑、谈判一类的感觉吗?
安放松神态向后靠去:“您现在知道哪些呢?”
这场战争的全面爆发和结束一样突兀,柯索恩接到战争结束的消息和任命时,还刚从一场针对暴风雪的难民救助的晚宴上离开,任命告书里能给他的信息也很少,他不清楚这场战争的决战由哪位将军主导,也不清楚在哪里发生,在他看来这场胜利可以说是来的莫名其妙,战争,什么时候成了孩子演练的沙盘游戏。
直到一个被当作机密的数字被送到他手上,八千四百六十二具完整的人类尸体。
他通过根植园里的情报网得知乔斯林被霍拉夫和惠特莉控制带回海琳娜,他既懂权力上的尊称含义也明白巫术上的名字表示,只结合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证明他最开始的随口胡说。
战争,成了茶桌上的游戏。
“我们根植园里有你的人?!”趴在安格头顶的海蓝一个惊叫,转而又用帽檐拍打着跳到桌面朝柯索恩靠近,“乔斯林先生被带到哪里去?我怎么联系不上他?我哪儿都联系不上他!”
他自诩是根植园里最能说会道、耳聪目明的家伙,整个根植园,每个城市的分部,所有的急事基本都会通过它来传递,他一直认为根植园里没有能瞒过他眼睛的事,而现在有人不仅说他在根植园里有情报网,还说比他更早直到乔斯林的去向。
海蓝急切地浮在桌面上,蓝紫色的星光就要从帽子里落到桌上。
柯索恩伸手在海蓝浮动的帽子上轻拍:“他被带去狼山城,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离开。”
他把激动的海蓝在桌面压下,更多的消息他也没有了,狼山只有一位狼主,而那位狼主对自己领地上发生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关注着,居民区的商业情报他或许能打听到一些,可城主府里的消息,狼主不愿意放出来的消息,他是一点也听不到。
他重新看向安,似乎想从安这里得到一些去往前线的“建议”。
“您知道的不少,除了具体的细节,您知道的恐怕远胜现在海琳娜的大多数人。”
柯索恩摇头:“我需要知道具体的细节,包括乔斯林的想法,以及他是怎么被控制的,他和议会间发生了什么。”
这应该不是一个谈判外交官需要了解的事,安皱起了眉头:“我以为你的任务存粹代表的是海琳娜。”
“那是我的任务之一,也是我最简单的任务,海琳娜作为绝对压倒性的战胜国,和凯特的和谈已经不是最困难的事,现在是他们要想办法请求我们的宽容,我最艰难的任务在于内部利益的划分。”
柯索恩把空茶杯以热水烫过的餐巾布擦拭后放在桌面中央:“这场战争一开始就是海琳娜和凯特的逐利,这在我们几个国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