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停滞一下的海蓝更加生气:“你们为什么无动于衷!”
安终于看向了海蓝:“是乔斯林做出的这个决定,他没有告诉根植园的其它人,也没有反抗这个安排。”
虽然他的计划里,他是回不去的,这一点发生了些许意外……
“他都不打算反抗的情况下,我们能说什么?难道你打算教他做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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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孩子心性的同类再次哭了出来,从回到海琳娜以后,安就很少再见到海蓝露出这样孩子的一面,在每个根植园巫师面前,他都是一幅嘴碎开朗还带点神秘的前辈模样,此时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隐约的星辉在脸的地方挪动,似乎在扒拉眼泪,帽檐抬起,他抬头望着安,声音颤抖地问:“那瑞比特呢?”
安能看见悲伤情绪中翻涌着蓝色星芒的存在,海蓝的核心在此刻像一朵闪着雷霆的雨云,小小一朵,不比成人的手掌大多少,由星屑牵连而成的电弧在周围跳跃,无害而脆弱。
他啜泣着:“瑞比特、乔治和丹,他们呢?”
根植园的事不被提起,意味着他们同胞的死将无声无息。
斑斓的光影被投射在房间内,灰蓝色的墙面上跳跃着波光。
安不知道怎么安慰海蓝,海蓝抱着他的膝盖痛哭,同类间的影响把他的情绪扯成一张五线谱,每一声啜泣都在拨动琴弦,在谱线上刻上一个音符,旋律哀伤,怨而压抑。
他可以理解人造未知的身份需要被隐瞒,但确实不能理解根植园的参与是否有什么政治意味,哪怕只是提到有根植园的巫师参与,而乔斯林派系这种完全服从于个人的情况,他们又是否该去争取点什么?怎么做?
他只能承应着同伴的情绪,如小溪流水,一点点将海蓝的情绪稀释,直到他进入一种沉淀的情绪。
房间中一点点亮堂起来,每一处向光的地方都铺上了一层浅蓝。
床上躺着的“安格”睁开眼,干净利落地穿上外套,将桌面的信件分拣后装入行李箱,并从行李箱中找出一套干净衣物放在床上,将根植园的徽章别在这套衣物胸前。
书桌前的安散作黑雾,重新汇聚在那套衣物之中,就像海蓝第一次出现时那样,空荡荡的裤腿和衣袖在房间里怪异的浮动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很快,桌面上的根植园戒指随之飘起,套在从衣袖中出现的手指上。
安格又递来一件外套,安上前拿起海蓝的“本体”戴在头上,安格跟在身后提上了行李。
“走吧。”兄弟俩已经站到了门口,看向还在房间中浮动的海蓝。
“……去哪儿?”
“我们去一趟政教局。”
:()血脉红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