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带着血液检测报告从二楼下来时,伊莎贝拉和阿丽聊的很开心,看到他们下来,关切地询问着他们身体的状况。
“还好。”安说着为起身的两位女士拉开了大门,一行人回到街上,安朝阿丽告别:“我们今晚晚点回去,晚餐不用等我们了。”
“你们要去哪儿?”
“答应了教授,去医学院参加一场酒会,放心,我们不是去喝酒的。”安解释道,然后向两位女士分别道别,又专程向艾莎挥了挥手,转身往根植园的方向走去。
这个距离走过去,就当是健身。
这次他走走停停,已经走过一半路程的情况下,还是花了四十分钟才到根植园,一路走来一直在喘,身体发热却没流多少汗,没走多远就开始担心今天会就这么倒在路上。
按格式填好今天的表格记录,安让海蓝帮忙带的午餐由昆特带来了,趁安烧热水把夹肉面包泡成软糊状的时间,昆特收拾准备好了下午要用的解剖工具,戴上手套后,注意到了安放在桌上的血液检测报告。
“这不是安格先生的血液检测报告吗?”昆特指着报告单问道。
这个明知故问的句子里,包含着昆特想要了解更多的委婉表达,他知道自己的导师是一位人造未知,也知道导师的弟弟拥有治愈的特性,大部分伤口都能自行痊愈,但除此以外他不知道更多。
「他迟早需要知道的。」
出于这样的考虑,安捧起那碗面糊对昆特说道:“你可以看看。”
昆特拿起报告单仔细阅读着,安则默默吃着泡软的面包,等待他反应的同时,心里也开始琢磨着一个人类巫师应该从这份报告单里意识到什么。
昆特的情绪由困惑到好奇,检验单的数据看起来大体正常,只是血糖偏低,但细看下面的数据,血浆中基本只有水,少有蛋白质无机盐等成分,连红白细胞都少的可怜,在静置一段时间后,所有的细胞数量都开始快速下降,在二十分钟后变成了十倍清水稀释的血水。
他刚开始以为检测表上深沉的颜色是血液的自然变化,现在再打开灵感之眼仔细观察,那些都是肉眼可见的高浓度未知,紧紧吸附在稀释过的血液上,如烂橘子上的霉斑。
昆特抬头看向安,眼睛里期待的意图明显:“安先生,这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假血可以维持安格先生的生命体征……我是指……”
他一时找不到一个委婉的说法,好在人造未知的理解力不用担心。
“因为王庭的人类,生理条件并不是活着的唯一条件,王庭的环境对人类来说是有毒的,灵感,是人类的中和剂,在灵感耗光前,人类有限的活着。”
他能活着,是因为未知构成的假血中充盈着灵感。
昆特愣了愣,他想过安会给一个人造未知在人体血管中如何作用的答案,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等等……您是说……”
他有些无措,这难道不就是巫师一直在探究的一个谜团吗?安是怎么确定的:“可未知本身有灵感吗?这和安格先生……”
安放下手中的空碗:“单纯的未知是没有灵感的,而且在自然状态下会无止境地开始吞噬周围的未知残留,越滚越大,在杂乱的情绪中迷失自己,开始诞生自我意识的未知会渴求活人的躯体,自然诞生的灵感比未知残留安全的多,所以在我拥有身体以前,我的本能复活了他的身体,是他的身体在创造灵感供应给我和他两个灵魂,我给他带来治愈的特性,是一种互惠关系。”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昆特受到冲击的表情:“你知道反向仪式吗?”
“啊……我……”他显然没听过这个词,但是立刻从大衣内摸出纸笔,向安请求道:“请您继续说吧,我会记下来去查询的!”
「这可不是能简单查到的事啊。」
担心这是机密,安准备去问问海蓝能不能说再做决定,他摆摆手:“今天就算了吧,我晚上有事,要早点完成工作。”
“拜托了,我会替您完成剩余部分的!”这年轻人见安不愿意说了,一下子有些着急,虽然安先生不像一个会敷衍他人的人,可万一呢……这是诞生四个多月就成为播种者的人造未知,他还没摸清楚安的脾气,不敢做任何不敬之举,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好似擦身而过的一个静电,安没有任何阻碍的读到了昆特的思绪,他们灵感的豁口砸在同一个方向。
安沉默了一会儿,回到海琳娜后的事太忙,这也算是为自己理清思路。
“反向仪式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