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您明天不来吗？”
“回卡希姆一趟，安格已经先回去了。”
昆特眼前一亮，凑近安把声音压低：“安格先生的状态已经可以脱离您的影响范围活动了吗？”
安摇头道：“只能是短时间的，我在他身上留下了大量存在来保证他的体征，可如果脱离我影响距离太久，那些未知难保不会反过来影响他的身体状况，所以我今晚就会离开。”
“那明天的记录？”
“我会自己记录带回来，对了，这几天工作量减少了吧？”
海琳娜各地都在逐渐恢复，根植园积压的大量尸体也处理的差不多，工作量逐渐趋于缓和，安和昆特已经不需要在解剖室待上好几个小时，他们的外勤工作也要开始被提上日程了。
“是的，海蓝先生刚刚把您的特殊解剖申请许可证送来了。”昆特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简化版手术刀图案的徽章——又是徽章，安这些日子拿到的徽章已经可以挂满整个心脏区域了，他还另从桌面的报纸上翻出一印有水仙花的邀请函递给他：“伊莎贝拉小姐的邀请函，这次时间是明天的。”
桌上最新的报纸报道着海琳娜的新年授勋、国王演讲等事，四处一片祥和。
“这次只能拒绝了。”
伊莎贝拉还是不忘邀请他，对这位女士来说和根植园打交道本身就是一件有趣的事，她对安的工作内容十分好奇，听说安在招收医学院学生做助理后，有认真研究过医学院的招生标准，知道自己没法入学后，已经开始用这事忽悠女儿往这方面学习了。
他后面还去过两次简迪勒家的宴会，和托比昂也说上了话，但正如亚美尼所说，这个狼狈的商人一心扑在利益场上，对安这样搞研究的巫师，尤其是根植园巫师一点兴趣都没有。
“对了。”检查完培育箱里的东西，安在研究室里看了一圈，没看到想要的东西：“用于实验的动物送来了吗？还要多久？”
角落里的布兰特抬起头，他正在做抽血的工作：“本来说是今天到的，但临时通知说换了，要我们再等等，大概要等到跨年前。”
“跨年？”
整个三局在那天都会很忙，今年是灾年也是战胜年，除了皇家宴会和政教局的神授会还有一大批新贵族的授勋会，跟以往一样半个根植园都被另外两局借走帮忙，晚上根植园还有自己的觐见仪式，安只觉得那天大家都忙的要死，何必把这种事也堆在最后一天。
“好吧。”他想着要不要趁这次回卡希姆，让安格上山跑跑，顺便抓两只活的兔子回来，“海蓝呢？我昨天就在联系他了，这家伙现在在哪儿？”
三个医学生一声不吭，昆特顿了一下道：“海蓝先生他……”
“得了，他躲着我？”安扫了眼昆特自然的神情，“反应很快，但你还挺懂事，还知道愧疚。”
被点破的昆特不再说话，专心准备起自己的事，那几个待解析的复杂图阵，安已经将其中一个的效用和方向解析了出来，图案复杂的被猫玩弄过的毛线球一样，还是千年前的毛线球，充满了不可考的变体，纯靠人力匹配实验需要大量的时间财力。
安作为人造未知可以依据图案预激发巫术，感受巫术的效用与强度，推测方向，再将大方向中确定的部分交给昆特人力匹配，既是研究任务，也是昆特开拓图阵搭配思路的方式。
昆特今天运气不错，第一步似乎是对上了。
“昆特，你听说过艾恩推行的针剂吗？”
“什么针剂？”作为优秀毕业生，昆特在毕业后依旧保持着和母校的紧密联系，上一封回信就在两个星期前，但他听完安的描述，完全不记得导师或同学们提过这件事，“不……这类针剂的研制周期至少要一年，而我在毕业前就没听说过，近期老师们的来信里也没有说过这事，或许下次来信我可以问问。”
“不过……”昆特看上去有些困惑。
“如果有我们根植园参与的话，你觉得会交给哪个派系的负责？”
“只能是我们。”昆特回答的肯定。
根植园每个雨师都是优秀的巫师，但人造未知在巫术上有天然的优势，昆特仔细在认识的巫师里搜出了几个可能的名字，想来想去还是摇头：“只有我们派系，或者是园长霍拉夫先生。”
霍拉夫……安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根植园里派系区别有这么大吗？我感觉并没有限制某个巫师的学习方向。”
昆特一个耸肩摇头：“不是园里限制，就是因为没有限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