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看着那滩蒸发的假血,有种它们是被人为打散的感觉,就像是撕掉一张废纸……他嫌弃这东西脏。
安把手搭在弗尔特手腕上,重新做了次检查,询问他的状态,花了十几分钟确定他的身心状况没有问题,才重新拿出装墨水的瓶子。
刚刚他已经从弗尔特的喉管内切下一片感染源,弗尔特的精神和柯迪说的一样坚毅,他本来只是想测试一下他的耐受力,没想到他直接坚持到了一整块感染源的剥离。
正式手术有人帮忙的情况下,弗尔特的体感会更舒适,如果手术状态和今天类似,说不定能结束的很快。
薇拉替昏睡的弗尔特拉上被子,双胞胎趴在靠外的窗台上,齐齐仰头看向薇拉。
“在看什么?”
莱特的手在玻璃上跟着索里亚一家和伊莎贝拉的移动画出一条短线,在兄弟俩身周画了个圈:“姐姐,他们也是双胞胎吗?”
薇拉走到窗边,雪地里被踩出一条灰褐色的小路,安格和索里亚夫人一起,拉着简迪勒家的两个孩子,她的目光落在和伊莎贝拉走在一起的安身上,那张脸缺乏笑意,没有表情还带着点疏远,她已经知道那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了。
“他们不是双胞胎,但他们是很要好的兄弟。”
莱斯伸手点在安的“脑袋”上:“我猜他是哥哥。”
一边的修斯点着头问:“那他们为什么不一起行动?”
他是指秋季狩猎上安格的行动。
薇拉把手搭在双胞胎的肩上轻声道:“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双胞胎回过头来,他们清澈的眼神望着暗处沉思的薇拉:“姐姐也是?”
黑色的针管、墨蓝色的针剂,伊莎贝拉将木盒从怀里拿出向安展示,需要巫师专人护送的药剂被这么轻易的拿出来,暴露在风雪的环境中。
伊莎贝拉的嘴角提起,眼角却平视着安,她这次的心情没那么开心。
在她提问前安摇了摇头:“和我有点关系,但这不是我的研究,我也没有参与。”
“这样呀……”伊莎贝拉不动声色地将针剂收好,“您觉得这个针剂的效用怎样?”
怎样?这甚至连疫苗都算不上。
“提升耐受性的意思,是会让你更容易被弱小的未知影响,也许这是一种锤炼,但对于更多天生耐受力就低的人来说,在直接提升前能不能撑过影响不是药剂的问题。”他又顿了一下,蠕动着嘴唇开口,“但比较极端的情况下,它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种强力治疗药剂。”
“这样啊……”伊莎贝拉的语气有些惋惜,对安的话并不怀疑。
“您应该用不着这个针剂。”安记得简迪勒家的三个孩子都接受过系统的巫师教育,他们不是正统巫师,但也会些简单的复合巫术,只是他们志不在此。
伊莎贝拉微笑:“是给我丈夫的,我和托韦尼都是巫师,学过怎么保护自己,但我丈夫这个人整天想的太多,敏感脆弱,我担心他。”
她转头朝后方索里亚夫人点头打了个招呼,让两个孩子回到身边:“您宴会可能无法到场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那么我们回见。”
伊莎贝拉再次向看向索里亚夫人浅行一礼,带着孩子们离开。
一个星期前,各地“地方军”的领导者们就入住了首都,南区的几个贵族们分别接待了一些人,简迪勒家也提供了空闲的宅邸,贵族们对这些未来同僚的心思各异,而简迪勒家的主张一向是热情地接待所有客人。
时间还没到跨年,贵族们都不知道陛下会如何安排这些地方军领袖,但伊莎贝拉从喝醉的客人嘴里听到了一些消息,他们声称陛下将会赐予他们八千万亩红土地,他们可以带着家人一起在那里生活,开辟自己的院子和建筑,并且向他们许诺会是一块丰饶的近水之地。
伊莎贝拉的第一反应和安一样,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把海琳娜所有的适宜土地都转化为红土地也凑不到八千万亩,海琳娜有太多的山壁和陡坡,但这些地方军们似乎坚信他们会得到这样的赏赐,并念叨着搬远一些又如何。
伊莎贝拉向索里亚夫人的形容是:“使者也不知道给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个个信的痴狂。”
安格和贝拉在厨房里说悄悄话,索里亚夫人坐到沙发上比对起那件结束裁剪的婴儿服,靠着沙发背感叹:“我想起了弗尔特刚来卡希姆的时候。”
安双手圈着在怀里乱爬的安德烈看书,一动不动:“我记得卡希姆也发生过一次变革,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