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浓墨一般,涂抹在这座空荡的别墅上。
纪云冲推开门的时候,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像一把利剑,狠狠刺进他的心里。
这是谢之烟惯用的爱马仕香水,曾经萦绕在这个家的每个角落。
客厅里,孩子们的玩具东倒西歪地躺着,像一地破碎的回忆。
他弯下腰,捡起月月的粉色小熊,粗糙的手指抚过绒毛,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这个城市的冷漠,此刻才真正渗透进他的骨髓。
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
\"儿子。\"母亲黄素梅的声音里,带着农村妇女特有的那种朴实的关切。
\"他们到了。\"纪云冲说这话时,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那就好,那就好。\"母亲的话语里藏着太多无法说出口的心疼。
“妈,你不用担心我,这边都很好。”
“哎~”黄素梅叹口气,“儿子,有些福不是求来的,你别太责备自己,这就是命。”
“我知道了妈,好好休息。”
纪云冲挂掉电话,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夜空。
这座城市依然繁华,可他的心却像荒芜的田地。
他摸出一支烟,这个被谢之烟责备过无数次的习惯,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烟雾在夜色中升腾,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那些不愿面对的现实。
茶几上的咖啡杯还留着她的唇印,像是时光凝固在那一刻。
他拿起杯子,小心翼翼地擦拭,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的温度。
这座城市总是善于给人希望,又善于将希望打碎。
而他纪云冲,此刻就像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可怜虫,在这个寒冷的夜晚,独自舔舐伤口。
远处的霓虹灯依然闪烁,可那光芒照不进他的心里。
这个家,终究还是空了。
\"叮咚——\"门铃响了。
纪云冲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前。
猫眼里没人。
这时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何兰兰。
“别看了,是我,开门。”
纪云冲笑了一声,连忙打开门,何兰兰穿着中长款的西服,蹲在地上,地上放了两瓶红酒。
“你还能干点啥。”纪云冲低头拾起两瓶酒。
“手无缚鸡之力!”
何兰兰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跟着他走进屋,抬脚踢掉了两只高跟鞋。
露出涂着红色指甲的白色脚丫。
“你可真不见外,都成你家了。”纪云冲回头看了一眼,不以为然。
“我们三不就是一家人嘛?”何兰兰说着脱去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个透明吊带。
又白又细的肩膀,无法想象挂着两坨大冬瓜。
纪云冲看了一眼,心里有了些感觉。
他进到厨房,把两瓶酒都起开,一瓶倒进醒酒器。
另一瓶放在一边。
“你打算怎么喝?”
何兰兰跟了过来,倚在门框上,一身自然的香气,顿时散步在厨房当中。
这房间是纪云冲在城里后来买的大房子,就为了孩子上学买的。
自己的小房子和谢之烟的别墅都没去住。
因为这里有孩子们的最后生活气息。
“不想喝,那瓶你给你留着,这瓶一会我兑点冰块一个人喝。”
何兰兰直起腰,走起路前胸有些发颤,纪云冲这才发现,她里面没穿内衣。
一切了然于胸。
纪云冲也不顾放没放冰块,直接拿起红酒对着嘴吹了一大口。
“咕嘟。”就像吞掉个鸡蛋。
“是第一次吗?”
何兰兰此时已经走到近前,俩人呼吸几乎能对上。
“跟男人是。”
纪云冲又喝了一口,一瓶就剩下了三分之二。
“女的只有之烟吗?”
何兰兰不觉莞尔,玩弄着发丝,“你很在意吗?”
纪云冲点点头,又要来一口红酒。
却被一双涂满彩色指甲的手抢了下来。
“好了,三十五万一瓶,你能不能慢点喝,一口一万块钱没了。”
说着举起酒瓶,殷红的嘴唇包裹住酒瓶口。
白皙的脖子高高挺起。
咕嘟嘟,喝了一半进去。
纪云冲掏出手,把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