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头乱糟糟的。
他知道,这个梦,不仅仅是一个梦,更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恐惧。
他害怕,害怕谢之颜会出事,害怕陈姿羽会再次伤害她。
他必须尽快回去,回到申城,回到谢之颜的身边。
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他要主动出击,他要彻底解决掉陈姿羽这个疯女人。
他转身回到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把枪,还有一些子弹。
这是他以前在国外执行任务时用的枪,他一直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他拿起枪,熟练地装上子弹,然后将枪藏在身上。
他看着熟睡中的赵铁,眼神里充满了复杂。
他俯下身,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要去申城,他要去解决掉所有的事情。
他要让那些伤害过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他要给自己,也给那些关心他的人,一个交代。
他来到院子里,发动了那辆破旧的摩托车,朝着申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中,摩托车的轰鸣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
而那坐在摩托车上的男人,眼神里充满了决绝,和一丝,淡淡的忧伤。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去面对。
因为,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选择。
而这场宿命的对决,才刚刚开始……
北方九月的清晨,已经带着一丝寒意。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混合气息,让人精神一振。
纪云冲紧了紧身上的夹克,跨上那辆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破摩托,发动引擎,朝着村口驶去。
摩托车发出“突突突”的声响,像一头不情愿的老牛,在这乡间小路上颠簸前行。
他要去镇上,坐最早的一班车,回申城。
他要去镇上,坐最早的一班车,回申城。他得回去,回去面对那一切,像个爷们儿一样,不能再躲了。
摩托车突突突地吼着,像是给他壮胆。村子还睡着,静悄悄的,只有几声狗叫,远远地传来,在这清晨的空气里飘荡。
路过村口那棵老槐树的时候,纪云冲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他和赵铁住过的那个小屋。小屋的窗户黑洞洞的,像一只沉睡的兽的眼睛。他心里头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没敢停车,也没敢再回头看,只是拧大了油门,摩托车吼叫得更响了,像是在催促他快点离开。
他知道,赵铁还在屋里睡觉。他没敢告诉她,他要走。他怕她哭,怕她闹,怕她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里,流露出不舍和哀伤。他更怕的,是自己会心软,会舍不得离开。
他把那封信,压在了枕头底下。信里,他跟赵铁说,他回申城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他还说,让她乖乖地等着他,等他回来,就带她去吃好吃的,给她买新衣服,带她去看电影。
他知道,这些话,多半是哄她的。他这次回去,还不知道要面对什么,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可他还是写了,写得满满当当,像是要把这辈子的情话都说完。他写的时候,心里头酸酸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傻丫头。
他把信写好,叠得整整齐齐,压在了赵铁的枕头底下。他想,等赵铁醒来,看到这封信,一定会哭鼻子吧。
他苦笑了一下,拧大了油门。摩托车吼叫着,载着他,朝着镇子的方向驶去。
到了镇上,天刚蒙蒙亮。街道上,已经有一些早起的行人,还有一些摆摊的小贩。
纪云冲把摩托车停在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然后步行来到车站。
车站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找了个空位坐下,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草味儿,呛得他咳嗽起来。他咳了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他望着窗外,眼神有些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去,会是什么结果。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回到这里,回到这个他待了一个多月的小村子。
他只知道,他必须回去,回去面对那一切。
“去申城的,上车了!”售票员的吆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纪云冲回过神来,掐灭了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