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蒙面人便一命呜呼了。女子不再追,只是非常自信地抛下一句:“你迟早会来找我的!”
九桦珍时隔数月回到格安,城中守卫有些吃惊,互相使着眼色,还有人直接将画像揭了下来,拿在手中,站在桦珍面前比对着。
“不用比了,正是本人!”桦珍有些恼怒,他大为不解:城中的民众这是怎么了?边界的人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格安还会有人不知道吗?
这对他来说可都是亲人呐,这种怀疑和走到对立面的感觉,让他心碎。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正在他举步维艰的时刻,刑部府衙来了一众官兵,领头的官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九桦珍,通敌叛国证据不足,私通番贼,人证物证具在,有辱国门。念在九将军为天启多年征战的功绩上,罚闭门思过,罚俸禄百担,撤销前朝一切职务。”
还没等桦珍反应过来,他就被自己的士兵架着回了宫。
“我要见薛王!我是被冤枉的!我何时有辱国门了?”一路上桦珍大声地喊着,众人围观,却都是嫌弃的眼神。
还有几个激动地朝他扔鸡蛋,九桦珍哪能受得了这种委屈,气急败坏地挣脱开士兵,拿着剑,一路杀了进去。
殿前的台阶下,俞朗正静静地等着他。
“九将军,你也不必大动干戈,薛王自然不会杀你,但是我会!”俞朗面露凶恶,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你这是报私仇!”九桦珍愤然怒斥。
“不重要,关键是你得罪了我!你再闹,我就让你颜面扫地,翻不了身!”俞朗嘴角上扬,邪魅一笑。
“俞将军果然权倾朝野,不可一世!我想见的是薛王,请你让开路!”桦珍说完,便要闯进去。
俞朗在殿前拔剑阻挡,嘲讽道:“你可真傻,我要是没有主子的命令,怎么敢给你禁足?!”
“那可不一定,八年前你可已经违背主上,杀了刘厚侯爷一家!”桦珍剑已出鞘,在俞朗的身上找落点,几月不见,俞朗竟有些招架不住。索性挨了几剑,好在未及要害,便在薛王面前演起了苦肉计。
“薛王,属下自知武力不足,丢了您的脸面!”俞朗握着流血手臂,颤颤微微地说。
“九桦珍,你何时在这里,几月不见,功力见长阿!”薛任君表情有些许惊喜,全然不顾一旁的俞朗。
俞朗见势不妙,赶紧退下。
“薛王,你信我吗?”桦珍快步上前,真切地问。
“我当然信你,咱们可是兄弟。”薛任君真诚地张开手臂,拍了拍桦珍的肩头道。
“剑头怎么都是血,你这样进来,外头又会传你弑君了,赶紧把剑收起来。”
“哦,是,是!”桦珍忙回了神,收好剑,继续注视着薛任君的眼睛,想从中找一些答案。
“谣言止于智者,如今我是王,我若是大力给你澄清,我便是那个目无法纪的王,你在南疆究竟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最清楚,你要自证清白。需要帮手,尽管和我说。”薛任君冠冕堂皇的措辞,九桦珍一听就懂,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薛王,时下,我有一件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去办,禁足可以暂缓吗?”桦珍仍然和声细语地问。
“是要去寻九舟吗?”薛任君语气突然回转,神色有些许低落。
“是,主子他一直没有音讯。”桦珍叫习惯了,随口便来。
“他已经葬身冥河了。”薛任君沉默半晌,冒出一句。
“不可能,你放我去看看吧!”九桦珍从薛任君口中得知的此事的分量超过了其他所有人。
“你要去了,跳进黄河洗不清。”言罢,薛任君摆了摆手。
九桦珍转身告退,这辈子他就是豁出名誉和生命,也要把九舟找回来,他不信谣言能成真。
可是,当他走在大街上,就是别人眼中的罪人,他们可以随意谩骂他,他只能挥剑堵住他人的嘴,一段路后,他满身血污,眼神犀利,成了“魔头”。至此以后,江湖上桩桩件件的恶臭事,言语中可能都有他的影子,他这一生俨然成了背锅侠。